“啊这个……”程阙眼神略一飘忽，然而程向漪的眼神逼视过来，她只能举手投降，讪笑道：“我可以……不签吗？”
程向漪的眼神逐渐危险，“你说呢。”
“其实挺没必要的对吧，我在国内没有展过，外头也只拍过两部片，多的也没有了，人气方面可能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程阙绞尽乳汁试图说服妹妹，可依旧无法升高妹妹眼神里越来越低的温度。
旁边的气场越来越低，齐歆忍不住打断她，“程阙小姐，您所谓的两部影片一部使您获得了奥斯卡最佳人奖，一部在国内都狂揽59亿票房，您似乎妄自菲薄了呢。”
“啊这个……”
“听说您还有直播事业？”
“……这个都能扒到的吗？”程阙惊了一下，“我一向很小心啊。”
“这个消息是向漪小姐提供的，建议您不要太小瞧粉丝的扒皮能力，现在没有曝光不代表以后不会。”齐歆好心提醒一句。
程阙耸了耸肩，悄悄瞪了眼扒她马甲的臭妹妹，“我知道了。”以后少开点直播好了，反正也不靠这个赚钱，好玩而已。
“我们提供的合同在分成方面给您拉到了最大，限制对您来说应该等同虚设，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齐歆把手放在膝盖上微笑着问，明明语气不急不缓，眼神也淡定温和，程阙却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犀利。
“还是说您觉得作为外人的华西和辰烁能提供给您更加优越的条件呢？”
程阙：“……”有你这么对老板家裙带这么说话的吗！哦不对，她是假裙带。
可问题就是这份合同太好了啊，她受之有愧。
答不上来话，她只能沉默以对，所幸很快手机响起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喂，你好，这里是程阙。”非常感激这通电话，程阙的声音都甜了很多。
“您好。”对面传来一道成熟稳重的女声，“这里是辰烁娱乐的艺人经纪部，请问程阙小姐有意向考虑下我们这里吗？”
a1pha的听力总是过分优秀，沙上的a1pha刷刷投来两道视线，其中来自她妹妹的那道更是极具压力。
作为一只omega，程阙勉强做到了面无表情，“抱歉，我想我……”
“您先别急着拒绝。”那人说话慢条斯理的，“我方能给您的条件并不比其他人差，如果您有空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出来详谈？”
程向漪的眼神犀利起来。
程阙被她瞪的心虚，说话都变得没那么有底气了，“抱歉，最近与人有约，可能不是很方便。”
那边轻轻一笑，也不生气，“是皓月的人吗？她们能给的条件我们都能给，还是希望您能考虑一下。”
程阙还想说什么，下一秒手机就被程向漪给夺走了。
“很抱歉，大概不能考虑了。”a1pha语气很是不善，“顺便转告你们老板，让她收了小心思，别想从我这里抢人。”
说完也不管那边什么反应，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程阙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说的这么不客气，也不怕得罪人？”
“怕什么，我又不靠她吃饭。”程向漪不屑地撇撇嘴，说完反应过来程阙话里的意思，“怎么，你知道辰烁背后是谁？”
“啊，回国的时候克里斯蒂帮我查过，这不是什么秘密吧。”
“不是。”说着否认的话，a1pha的语气却有些阴阴的，好像不开心了，“那个女人还真是关心你，哼。”
“哎呀，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就朋友吧，签不签？”程向漪又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利用合理资源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相反有资源不用才是傻瓜。”
程阙无奈投降，“我签，我签。”
姐妹俩啪啪啪说着云里雾里的话，助理听着其实有些迷，这什么跟什么，你们跟辰烁也有关系？这就是豪门吗？她还以为齐歆也和自己一样，没想到转眼人家就跟上了程阙的思路。
“公司已经开始为您组建团队，经纪人明天就会联系您，大小姐对这方面有什么要求你吗？”
“我对这些不太熟，你们安排就好。”程阙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
排斥倒不是很排斥，就是有些负罪感，总觉得自己是占了别人的位置和福利，尤其那人还是她曾经熟悉和喜欢的人。
这让程阙心里有种割裂感，很矛盾，一方面是对养大她的父母的下意识孺慕，一方面是对黎殷的愧疚难安。她对黎殷曾经的生活有过些许了解，知道真相时又来了梦境记忆的冲击，这让她借着留学和在以兴为名的工作逃避了四年。
可再怎么逃避也有面对的一天，她必须在其中找到平衡点。
“好的。”齐歆取出来一个记本打开，“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好让经纪人明天跟您沟通。”
程阙报了一串数字让她记下，一些杂务交给孟姝和她谈。这方面孟姝很熟，她在国外时很大一部分就干的这个工作。
事情定了下来，程阙去一边倒了杯水喝，程向漪跟着出来，客厅里交谈的两个下属都没管这俩大小姐在干嘛。
“妈妈知道你回国了，今天晚上不，家里准备了你爱吃的。”
程阙顿了一下，“好。”
程向漪看着她，补充道：“黎殷也在。”
“在就在吧，不过她没有改名吗？”程阙表面显得跟不在意，借着喝水掩去了那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