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礼，除了王慕晖在月华殿的一段时间她距离稍远，其他时候她都紧跟她家小姐。
王慕晖做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皇后那天除了天亮时咬了两口喜饼，再没碰过东西。
“是……薰笼。”
宁则捻了捻帽绳。
“皇上与御医们怀疑，却魂丹下在皇后的薰笼里。”
华英国传统，出嫁的新娘会在轿里放一口火炉，有趋吉避凶之意。
皇室取其含意，改放薰笼。
那一日宏明与御医在凤辇的薰笼里，闻到了淡淡的栀子茉莉花香。
问题不止于此。
皇后在大婚前住在华京的太傅府。
大婚当日，凤辇由凤梧宫出，前往太傅府迎接皇后。
之后绕内城、皇城、宫城各一周，依次由正南门进入，到龙霄宫前改乘礼辇。
其时漫长。
借由薰笼蒸薰吸入药毒，不比直接服下快，需要持续较长时间方会毒气入体。
最大可能是凤辇离开凤梧宫时，薰笼里已经被人下了药。
假如凶手躲在凤梧，那凤梧失踪的宫人就形迹可疑了。
毕竟只在宫殿里现了大量血迹，至今没有尸体出现。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说明两位宫女遭遇不幸。
相反，现凤辇薰笼里有毒后，皇上第一时间秘密调查了当日出入过凤梧宫的宫人。
到现在为止，除了两名失踪的宫女外，其他人皆无嫌疑。
宁则思索着昏礼当日种种怪事，视线不知不觉停在皇后脸上。
他回过神时现皇后也在看着自己。
直视凤颜是为不敬。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走神做出这般举动，慌忙往后倒退了一步，垂下头。
“公公可是想到了什么？”
见宁则神色闪避，关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
皇上虽未禁止他告诉皇后这件事，不过宏明对眼前的女子抱有疑虑，最好少告知她宫里生的事，免得她预备对策。
自己怎会三五句话对她交了底，还掉以轻心盯着她脸看？
这不像自己。
屋外送点心来的宫女救了宁则。
“是海棠饼！”
红袖高举着盘子，端来小姐面前。
这种糕饼必须趁热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