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娘叫军队?!”
朱由校一脸震惊的看向兵部尚书黄嘉善。
“这就是你们兵部替朕管理的京营?!”
武器和盔甲估摸着是张维贤让人给收缴了。
看看这些人身上的穿着,现在已经入秋,一身破烂衣裳,头上连帽子都没有,脸庞冻的通红。
一个个穿的破破烂烂、精神萎靡、身躯瘦弱。
“这是乞丐!乞丐都不如!”
再想想曾经徐光启的那封奏章,朱由校感觉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又在抖动。
“臣上任不足一年,且总督辽东战事,无暇顾及京营。”
知道皇帝看到京营的样子肯定会大怒,但黄嘉善也没办法啊,又不是他弄成这样的。
京营早就烂到根里了,饷银克扣,卫所田被侵占,士兵日子过的真的可能连乞丐都不如。
“往前推是谁协理京营?”
“回皇上,是微臣。”
听到皇帝的话,刑部黄克瓒连忙站出来。
“不过微臣履任不足两月,且一直在负责铸炮事宜。”
“再往前呢?”
“回皇上,是薛三才,不过在去年病逝了。”
“。。。”
闻言,朱由校满脑门儿的黑线。
特娘的,万历个老不死的,尽用些年龄大的官员,这现在想找人算账都找不到人。
“兵科给事中。”
“臣在。”
听到朱由校喊话,站在后面的两个人连忙站出来。
这两人分别是兵科都给事中薛凤翔、兵科右给事中曾汝召。
至于说左给事中,那是杨涟,这会儿估摸着已经启程去当教谕了。
“你们兵科有负责巡查兵部、检视京营之责,这就是你们给朕检视的京营?”
“陛下,臣等到任不过两月。”
听到皇帝的话,再结合刚才黄嘉善的话,兵科都给事中薛凤翔硬着头皮道。
“目前东虏犯边,臣等一直都在巡查部务,还未顾及巡查京营。”
“。。。”
听到又是两个上任不到三月的官员,朱由校的眉头挑了挑。
得嘞,这是泰昌提拔上来的,好久都没兵科给事中了。
“你们是去辽东巡查了,还是眼瞎,连近在咫尺的京营都看不到吗?”
“臣等知罪。”
对于这会儿明显在怒气头上的皇帝,两人也不敢顶嘴,跪下请罪道。
没有再说什么,朱由校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这些士卒克扣的饷银呢?都让谁给贪污了?”
“回陛下,送往九边了。”
抬起眼睛谨慎的看了一眼皇帝,黄嘉善一脸尴尬的说道。
“自万历三十五年起,朝廷一直在欠饷,为了供应九边粮饷,就将一部分京营的粮饷克扣了三成,有的甚至于克扣了五成乃至六成。”
“九边到现在欠了多少?”
知道明朝经济从万历中期就开始不可挽救的崩了,这群人为了阻止继续崩坏的方法居然是克扣京营军饷,朱由校颇为“震惊”的看向黄嘉善。
这群人是疯了吧,这军队可是近在咫尺,就在京城的鼻子底下啊。
“京营不好说,但延绥、大同、宣府三镇,就算挪用了部分京营粮饷,已经欠饷一百五十万两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