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月色极为浓重,只零星能看见一两颗星星。
叶景昭吩咐香缘出去打听老夫人院中的动静。
也没睡下。
红枣同她坐在榻上说话。
说着说着,红枣反倒打起盹来。
叶景昭就让红枣先眯一会儿。
自己则继续等着香缘回来。
不多时,香缘归来。
叶景昭起身,端起油灯,就朝房门口走去。
外头寒风凛冽,香缘一路走的又快些。
难免冻红了双颊,就连睫毛上也结了一层细密的薄雾来。
“且先去炭炉前暖暖身子。”
叶景昭倒也不急,香缘见了礼,道了谢。
可一面走到香炉前,一面同四小姐回道,“方才奴婢躲在墙根儿底下,听见老夫人问二老爷夫妇的打算。”
“谁知,二老爷同二夫人竟是让四老爷去薛家入赘。”
“老夫人似是不愿,语气也不大好,撵了二老爷夫妇出来。”
香缘捡着紧要的话说着。
叶景昭听的微微眯起了眼。
二伯父一家子自私自利。
没想到,嫡亲一系的手足竞也能这般舍弃。
只是二伯父到底太过自大了些。
老夫人这些年疼宠二房,不过是因着当年对二伯父的亏欠罢了。
可这些年,二伯父一点点消磨着老夫人的心中的愧疚。
说到底,三个嫡子都是老夫人的血肉。
叫她真的割舍任何一个,她都不会忍心。
只怕二房还未意料到老夫人会如何。
当夜,老夫人就吩咐廖嬷嬷往二房去。
从二夫人江氏手中要回了伯府的掌家账册、钥匙、对牌等一切紧要的的东西来。
大夫人梁氏走的匆忙,二夫人江氏匆匆接过。
还未开始着手掌家。
就又被老夫人收了回去。
心中不舍。
廖嬷嬷又哄劝了一番,又拿了老夫人来说事。
二夫人江氏末了还是将掌家的一应事宜交了出去。
心中却暗腹着,若是大嫂真的同大哥合离。
老夫人到底上了年岁,平日里三灾八难也未可知。
到头来,还是回到她手中。
且耐心在等上几日看看。
老夫人当下就吩咐人套了车马。
披着厚重的银灰狐裘斗篷。
被袁嬷嬷一路搀扶着上了马车。
前头自有婆子打着明亮的灯盏在前头开路。
后头又跟着小厮保护着老夫人的行程。
这一路竟是直奔梁王府而去。
叶景昭正在梳洗,准备睡下。
谁知香缘先前回过话后,回去就已歇下了,可听着院外的动静,起了疑。
披了衣裳就出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