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没多问，他知道事qíng绝不会像张小晖的语气一样，那么轻描淡写。
困扰了他整个高中时期的疑惑终于在多年后得到一个答案，还是从当事人口中听的。
&1dquo;小晖，你现在在哪儿上班？”
张小晖说，&1dquo;黑石公司。”
&1dquo;黑石？”季时边看路况边说，&1dquo;没听过。”
&1dquo;一个游戏公司。”张小晖挠脸，简单概括，&1dquo;画画的。”
季时侧头，语调透着怪异，&1dquo;画画？”
张小晖斜眼，&1dquo;你gan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qíng？”
季时的唇角抽|动，吓的，以前这人成天捧着书看，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书呆子的绰号还是他取的。
他记得这人的理科成绩全年级第一，尤其是数学，进高中就火了一把，梦想是当数学老师，怎么选择画画了？
看来在那十年生了很多。
季时摸到烟盒，甩出一根香烟，平常的动作带着不羁，&1dquo;小晖，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张小晖愣了愣，礼貌和生疏往往很难区分，&1dquo;你随意。”
她剥了一片口香糖，&1dquo;你要吗？”
问出去才想起来，季时正在抽烟。
季时好笑的嗤一声，&1dquo;你怎么还是那么笨。”
张小晖选择无视。
不管怎么说，今天出门是对的，遇到了老同学。
a市很大，如果不是这次巧遇，重逢就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了。
车里的气氛有点闷。
张小晖开口，满嘴清凉的薄荷味，&1dquo;你呢？现在在做什么？”
这仿佛是老同学见面的固定模式，问工作，问收入，问另一半的qíng况。
季时划掉了最后两个问题，她也同步。
&1dquo;我？”季时的口鼻喷烟，慵懒的笑道，&1dquo;每天只需要随便看看，签签名字。”
张小晖愣了半响，她抽了抽嘴角。
转而一想，又觉得并不是一件不敢置信的事。
今非昔比，身旁的男人开着悍马，谈吐优雅，一身成功人士的气息，早就不是那时的小混混。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想起了一些往事，张小晖沉默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出国，结果却在那里生活了很久，久的她努力要回来，想回来。
车里的气氛更闷了。
季时吸一口烟，语调轻快，&1dquo;你不是说今天要去买沙吗？吃完饭我带你去。”
张小晖把头别到耳后，有点适应不来。
她还停留在跟季时互相使绊子，出各种损招，吵吵闹闹的时候。
现在和平相处，他们中间围绕着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才有的氛围。
也是，十年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