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女修抛了个媚眼,“人家小生意,这里的房间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天字地字的说法,价钱也都一样。一个时辰是十分之一晶碎,十二时辰是十分之五晶碎。”
“等等。”
杜铮一愣,问:“十分之一的灵石晶碎,这是?”
旁边的中年汉子解释道:“一枚灵石能解出十粒灵石晶碎来,解剩下的边角料,按十分之一晶碎来算。”
杜铮对坊市的物价有了个大概。
这客舍,虽说不豪华,但也是有热水有吃食,能喂灵兽坐骑,房间内布了个小小的聚灵法阵,勉强聚拢些天地灵机元气,住十二个时辰,也才十分之五的晶碎。而这房间,还不如他在德冠院当入门弟子的洞府灵机浑厚呢!
如此一看,自己还误会那俩袭杀来的散修,手上起码上百粒灵石晶碎,这在坊市中也称得上是富人了!
杜铮手指轻叩前台,扔出一粒灵石晶碎来,道:“开间房,我这白鹤整个干净的兽房安置,有清水即可,不用喂。”
说罢,又掏出枚灵芝丹丸来,抛给白鹤服下。
女修和汉子看见那灵芝丹丸,一阵眼热,最后叫白鹤服下更是一副痛心之情,仿佛在看败家子似的。
杜铮自是不管。
这丹丸不过是用烈火熬煮灵芝菜成泥,用搓丸板搓出来的,专为白鹤准备的口粮。若他还是那个苦求归元入窍而无门的凡子,服之养炼性命,延年益寿,但如今却是用途不大,还不如枚辟谷丹管用。
老板娘给杜铮安排的是三层靠里的房间,布置朴素,一张床,一张桌,四个木凳,还有些艳丽花卉作装饰,跟寻常客家旅社没二样。
他手抚方桌,四处打量,隐约能见聚灵法阵的影子。
“先歇息一日,明日再说。”
杜铮如此想着,便趺坐在床榻上,掏出灵石晶碎来,摄取灵机修行。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杜铮手捏灵机被摄取干净的晶碎,只是一捻,便化作晶屑飞灰,洒落在地,出点点毫光。
他暗想:“如今灵石的量不多,倒是不敢狠下心去用,收着力呢,一晚就废了五粒,不过效果还算是不错。”
又运一气龙虎经,催云海变化,熬炼元气,再行法龙虎二式,熟悉道术,蕴养肺脉虎啸金气,杜铮这一晚的修行才算是彻底的结束。
他下了楼,昨日那汉子早便走了,如今就老板娘一个在这,跟个穿白衣的青年说话,似乎是新来的客。说了不少好话,那白衣青年才扔下一袋晶碎,言要住个半月。
杜铮眉毛一挑,觉得这青年有些意思。
怎说呢,应是个云海小境修士,手有余财,不似苦哈哈的散修,有些背景。体内灵机虽然污浊,但与他这些日子见的散修比,已经算是干净了。
“这位爷,可是要走了?”
刚做成一单生意,老板娘正乐呵呢,瞧见杜铮下楼,满面春风询问。
杜铮点点头:“走了,把我那白鹤牵出来。”
老板娘走向后院兽房,把丹顶白鹤牵出来,倒是没亏待它,羽翼净白,应是有净水清洗过的。
牵了鹤,杜铮便出客舍。
那白衣青年看着走远的杜铮,目光闪动,问:“老板娘,这客人倒是华贵啊。”
“可不是嘛!”
老板娘叹一口气,狠狠道:“灵芝丸这等丹药都舍得喂畜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呢,真是酸死我了。”
她玄功粗浅,是以抽血炼元为主,体内气血亏空厉害,日日少不得这等补血益气的丹丸,所以养出眼力来,能辨丹好坏。昨日只是大略一观,比自己往日一粒晶碎一瓶的上好参丸都好,可却被那人给畜生服之,这等落差,属实是人不如兽。
白衣青年微微退了一步,未曾叫老板娘看出来,道:“我这有些事要去做,房先开着,回头我迟些再来。”
说罢,他人便走出客舍,脚步匆匆,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