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闭上眼便看到一片血色,陷入意识朦胧的同伴艰难地张口,向他出求助,那个口型——
&1dquo;sa-o-ri。”
&1dquo;早织。”
千代谷彻最后对他们说的是早织?
诸伏景光忍不住将监控再次倒回到最后一幕,重观察那有些模糊不清的口型。
&1dquo;sorry。”
&1dquo;saori。”
降谷零和他异口同声地道,接着有些迷茫地互相看了一眼。
这两个音过于相近,似乎按哪个解读都没有问题。
&1dquo;他为什么要在最后的时候道歉?”
&1dquo;他为什么要叫早织的名字?”
这对幼驯染头一次在判断上出现了误差,但没等他们继续研究下去,羽塚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夜风和香烟的味道,浓浓的,是沉淀在岁月里的厚重。
&1dquo;看完了?”并不强壮但格外沉稳的男人挑挑眉,有些赞许地道,&1dquo;看起来还能保持冷静。”
降谷零手臂一抖,紧紧握拳,他深吸一口气道:&1dquo;您就不担心吗?”
&1dquo;担心是最没有意义的情绪,只会让我们慌了分寸、露出破绽。”
诸伏景光冷不伶仃地道:&1dquo;那个男人,您知道身份吗?既然已经确定是与那个组织有关,就说明他的身份&he11ip;&he11ip;”
&1dquo;是的,我们知道。”羽塚勇人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个苦笑,&1dquo;他是近期那个黑衣组织里的秀,代号琴酒,也是盘踞在东京黑暗中的饿狼。”
&1dquo;不能布通缉逮捕他吗?”降谷零皱着眉,&1dquo;他完全没想掩饰身份!”
羽塚勇人解释道:&1dquo;那组织存在的时间太长,盘根错节,我们甚至不能保证警方内部没有他们的人手,目前双方还保持着明面上的互相牵制,一旦打破平衡,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意思是如果通缉琴酒,不仅不会轻松将他抓捕回来,反倒可能因为过大的举动导致黑衣组织撕破脸,针对群众或者警方。
敌方在暗,本就是极其无奈的事情,而日本警方内部对组织的态度还并非是一面倒。
两人一时无言,尽管知道了琴酒的身份,但势单力薄的他们似乎也做不了什么事情,甚至说,哪怕想要报仇,也得掂量掂量组织是否会报复普通人。
诸伏景光脑海中还闪烁着那个口型。
早织&he11ip;&he11ip;
在那种情况下,千代谷彻必然是抱着会死的想法反抗的,可在最后,他所想的竟然还是找到姐姐吗?
羽塚勇人沉稳地道,&1dquo;现在,你们把你们从视频里看出来的东西告诉我。”
&1dquo;&he11ip;&he11ip;”
凌晨十二点,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被羽塚勇人送回了警察学校,对方目送着两人上楼,默默地对门口的石碑敬了个礼。
&1dquo;hiro,做好决定了?”往寝室走的路上,降谷零扭头问自己的幼驯染,眼神复杂。
诸伏景光静静地&1dquo;嗯”了一声:&1dquo;我去警视厅公安部,不会进入那个组织卧底——zero,你要小心。”
降谷零咬着下唇,哑声道:&1dquo;我明白。”
只不过本以为能与诸伏景光共进退,此刻有些失落罢了。
诸伏景光看着他这模样,直接搭上了他的肩膀,像是孩时互相依偎取暖一般,将对方揽了过来。
他轻声道:&1dquo;你是职业组的,进行卧底任务会直接被分到警备局去,身份安全有保证,至于我&he11ip;&he11ip;你知道高明哥在长野县做刑警的吧?”
降谷零无奈道:&1dquo;确实,你跟他长得很像。”
&1dquo;不管怎么样,我跟你还是太过于熟悉了,一旦我们因为什么原因暴露出一个,很容易牵扯到另一个人。”诸伏景光理智地道,&1dquo;我不想做你的拖累。”
降谷零点点头:&1dquo;不过hiro,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吧?”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瞬,阖上了眼。
一瞬间,记忆闪回,眼前的夜幕消散,变作了窗明几净的食堂,他与同伴们坐在餐桌上,看着黑青年讲述着自己的未来和梦想。
他还记得那时千代谷彻熠熠生光的眼眸,对方用期盼的语调说打算去公安部,为的就是能尽快找到姐姐的下落。
这是对方的执念,深刻入骨,疯般地想要找到仇人的诸伏景光,完全理解这种情感。
千代谷彻最后的口型实在是模糊不清,哪怕是羽塚勇人也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两种都有可能,诸伏景光最先想到的便是&1dquo;托付”。
如果toru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最记挂的还是早织吧?
他恨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如果说能做到什么的话,也就只有这方面的事情。
进入那个组织代表着举步维艰、处处受制,寻找千代谷早织只会更加困难,不如顺着羽塚勇人的提议放弃,选择更加适合的道路。
&1dquo;那个叫琴酒的家伙&he11ip;&he11ip;”他哑着嗓子道,&1dquo;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绝对与这个组织脱不开干系,他找toru,估计就是为的那久寻不觅的东西来的。”
&1dquo;羽塚警官说他们会想办法把toru带回来,让我们暂时不用想那么多。”
降谷零有些笨拙地安慰着,但这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卡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