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典吏,您怎么看?”杨拓强压下心中兴奋,平静淡然的轻笑着望向云南。
云西恍然抬头,静静看着云南。
她也在期待云南的答案。
虽然,唐七星的计划表面看上去天衣无缝。但她就是觉得有哪里还是不够完善,可是一时半会,还真挑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云南将视线缓缓从窗外转回,略略沉吟了一下,说道,“唐缇骑的方法,一旦预估准确,可以说是最有效,最轻松,攻击力也最强的方法,只是···”
“只是什么?”杨拓眉心微拧。
“只是一旦预估不准,就会全面崩盘!”云南语气陡然冰冷,强硬得令人窒迫,“如果只是为了财宝,还可放心一搏,但事关杨老大人安危,就容不得一点闪失。”
他目光奕奕,环视众人,“唐缇骑的计划中,有一点必须要注意!万一尧光白对财宝,与白练珠并不十分看中,甚至把夺宝计划公开就是要混淆视听,其真正目的,就是要取杨老大人性命,那么之前咱们分散出十几路人马,就恰好分散了保护老大人的关键力量!”
言及至此,屋中人的脸色越凝重起来。
毫无疑问,云南说的这种可能是切实存在的,而且一旦生,后果就是最严重可怕的!
杨拓握着杯子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已然泛白。
云西心中不禁有些恻然。
她早就注意到,杨拓与杨洲的父子感情真的很厚。
之前在衙门受到尧光白攻击时,更是舍生忘死的扑到了杨洲身上。
转过杨家宅邸之后,她更加清楚。
杨拓并不是家中独子,家里还有一些兄弟,有的在外地做官,有的还在襁褓之中。
况且杨府内妻妾众多,杨夫人与杨洲,几房姬妾之间都并不和睦。
在这个庞大的富贵家族里,杨洲能拥有杨拓这个能力尚可,又真诚孝顺的儿子,真的很不容易。
杨拓的眉头拧得更加紧,审慎着开口道:“云典吏,你说的也没错,这个风险,杨家是绝不能冒的。”
云西身旁的唐七星思忖片刻,脸上忽然浮出些许笑意,“世间哪里有什么万无一失的事情?我与盗九天打过无数交道,他的心思我最清楚,再说哪有大盗不重财宝的?用财宝做诱饵就是主动出击,吊着他,让他追着咱们跑!”
云西不断的在小本本上记录着,心中也在做着各种权衡计算。
她有种预感,云南掐杨拓的脉,明显掐的更准一些。
杨拓虽然是个骄矜的官二代,富二代,但并不莽撞,也不急功近利,反而比较能沉得住气。
即便唐七星几乎说了全部计划,云南一点计划还没说,但是云南攻击的是杨拓最重要的底线。
杨拓的致命处就是,他知道山寨的惨案的确都是杨洲背后策划,所以表明要为闯破天报仇的尧光白,这一次杀人的意愿绝对是相当强烈的。
但是这一层关系,杨拓不可能直接明说,唐七星又不了解内幕,所以,看准软肋下手的云南,肯定失不掉办事的主动权!
“对了,杨大人,那个白练珠究竟是什么宝贝啊,竟能让尧光白如此舍命?”云西忽然停了,好奇的望向杨拓。
杨拓此时缓了缓了神思,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李儒,慵懒一笑,“白练珠,说来话长了。”
李儒会意,欠欠身子,坐直了些,默契接口道:“相传白练珠是由一条白龙幻化而成的龙珠,珠子通体透明,其中一条小白龙盘旋如白练,昼不能见,夜则出。一旦遇血气,珠子便会熠熠光。”
“会光?”云西奇道,“是夜明珠吗?”
“不是夜明珠,”李儒摇摇头否定,“这颗白练珠,本是皇宫珍宝,前些日子,不想被一个老阉人偷出北京。后来被兖州鲁王府擒获,取回了白练珠。”
“兖州鲁王?”云西乌黑瞳仁里,忽然寒光一闪。
真是百转千回,处处转成圈啊!
之前追查的菱藕香,金魂寨,与杨洲这次的升迁,无一处不与这个兖州府鲁王相关联。
难道这就是杨家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