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杨杏花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锤不烂的铜豌豆。
死了好。
死了，就代表以后不会再有麻烦出现，顾瑾很开心。
她冲着裘池眨眨眼：“我那仆人怎么死的？”
裘池：……？！
问一个妓女怎么死的，这要他怎么回答！
他哼了哼，背手离去。
顾瑾此时也反应过来，不由有些唏嘘。
在周国，普通平民都没有人权，更何况是卖身为奴之人。
那些寻欢的客人，遇到怜香惜玉的算运气好，碰到心狠手辣之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难怪杨杏花心心念念想要将自己送到那腌渍之地……
李忠义不知道自家外甥女独自出去钓鱼执法，在家等得心焦火燥。
“瑾儿出去那么久，不会有事吧？”他坐在桌旁忧心忡忡说。
李仁勇大大咧咧道：“瑾儿办事，你放心，没有把握，她不会单独行动。”
“那日去西门家，她不就要我们一起都去了么。”
“哥，与其坐在家中等，还不如去城门口看看，也许有另外的老翁卖柴火，眼看这天，一天比一天冷，多买些柴火回来，心安些。”
李忠义其实也知道自家外甥女行事进退有度，但就是不放心她一人单独行动。
眼下寻人不得，只能点头同意：“行，那我们先去买柴火吧。”
李大海也想出去，被两兄弟异口同声制止了。
“爹，今日又变冷了，你就在家休息，我们去就行。”
他们在大山与裴慎分别时九月二十五，正好立冬。
到亳县是十一月初一。
初二找泥瓦匠盘炕，初三城门口遇到杨杏花，初四将杨杏花处理，晚上反杀西门蹇。
初五，初六担心西门府报官，一直监视。
初七，西门蹇出殡。
初八，也就是今日，顾瑾一人出门打探杨杏花消息，顺便钓鱼。
她从青石巷出来后，扳着手指数日子。
西门琮举家搬迁，让她意识到韩沐大败异鬼，其中应该另有内情。
从官府贴的告示中，韩沐击退异鬼是十月三十日。
亳州两日后才得到战报，初三贴的告示。
西门琮与官府交情颇深，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并且是准确消息。
所以，他才匆匆忙忙想要举家搬迁。
顾瑾思及此处，提步朝城门走去。
亳县守门的士兵，采用的是轮岗制。
他们散值后，喜欢聚在一起喝酒。
而男人喝酒时，就喜欢议论时事新闻。
现在离贴告示已有六天，互通有无，前线军情他们应该都一清二楚。
半刻钟后，顾瑾站在一个士兵身旁。
城门口风大，为了保暖，她将手拢在袖子里。
“哥哥，这几日进城的人怎么少了？”顾瑾仰着头，满眼都是讨好的笑。
牛大力低头，就见一小女孩正冲自己笑。
她穿着一套深色的棉袄，脚上穿的也是一双棉鞋，头尾有些黄，脸上也没啥肉，亏得五官生得不错，要不然，真像一个难民。
牛大力挥挥手，驱赶道：“小丫头片子，大冷天，你不在家烤火，跑这玩啥哩？”
顾瑾从兜里掏出一分银子，装作害怕的模样说：
“是我爷爷要我来打探消息的，他想知道，韩沐大将军，是真的打退了异鬼吗？”
牛大力稀奇：“自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
他顿了顿又道：“你爷爷心真大，要个孩子出来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