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还真是时候。
程铄的神色看起来很迷茫，“你……为什么会……抱着我？”
6淮骞答道：“刚刚喊你没醒。”
程铄没说话，似乎是在绞尽脑汁回忆睡着前的事情。
6淮骞便继续给自己找理由，“你在楼下散台上睡着了，占了位置，会影响我的顾客落座。”
程铄蹙眉深思片刻，说：“我记得下面空位置挺多的。”
“喝醉了还这么聪明。”6淮骞抱着人走进卧室，“趴着睡不舒服，带你来二楼睡，不收你钱。”
程铄愣了下，然后眯起眼睛，“……你对谁这样吗？”
6淮骞装傻，“哪样？”
程铄默了几秒，蓦然伸出手，用指尖划过6淮骞的唇瓣，也是轻微的一下摩挲，“比如……这样？”
6淮骞身形猛然一顿，他慢慢地敛去了笑意，垂眸看了程铄一眼，眸色深沉、意味不明，“或许分人吧。”
程铄重复了一遍，“或许？”
6淮骞挑眉，“怎么了？”
“你好像……很喜欢用不确定性词语。”
“我还用过什么？”
“maybe。”
6淮骞有些意外，“不是听不懂么。”
程铄皱了皱眉，反驳道：“我英语还没有那么差！”
6淮骞不由得失笑，他弯下腰，正准备将程铄放到床上——
忽然被程铄右手攥住衣领，往前拉了一下。
猝不及防间，6淮骞跌落在程铄的胸膛上，对方的呼吸来回扶过自己的脸颊，只需稍一低头，就能看到程铄脖颈处的皮肤，白得干净而不掺杂质，衣领下露出一小截锁骨的形状，以及细薄的皮肤凹陷出的锁骨窝。
他真的很瘦，6淮骞这般想着，盯着程铄的眼睛，声音微沉，“你想做什么？”
程铄闻言却悠悠松开了手，将6淮骞事后抱歉的模样学了个九成像，“刚刚我以为我要掉下来，就下意识地拽了一下你的衣领，真不好意思啊。”
6淮骞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的清楚，近在眉睫的那双眼睛里，分明没有任何情愫，只闪着狡黠的光，暗含几分戏谑。
睚眦必报，学的还挺快。
6淮骞不自觉地眯起双眸。
视线里，程铄浓而密的眼睫微微翘起，在白瓷般的皮肤下投出扇形的阴影，他忽然有些疯狂地想，如果睫毛挂上眼泪，应该就会垂下来，眼尾和脖颈泛着红色也好看，因为胭红最衬肤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