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嫂子,你还没到下班的点,能走?”
小孟往食堂里边看了一眼,他们部队上的人简单,不像单位里那么勾心斗角。
向来做事都是准时准点,守规矩讲纪律。
“人家都要让你嫂子去做替罪羊了,留下来任人宰割不成?我说贺祈年那男狐狸满肚子的算盘珠子打得啪啦作响,咋你常跟着他身边也没学个半分?”
沈穗穗好笑地打趣他,这小伙子就是实诚,难怪傅红梅能看上他。
还是老话说得好,这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可她这样想的时候,却把自己落下了。
。。。。。。
贺祈年在病房里躺着,脸色苍白,眼皮子耷拉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假寐,总归是没有睁眼看人。
沈穗穗推开门,一眼就瞧见他床头柜上的军绿色行李包,显然是之前没能走出医院,又被谁给拦下来了。
"贺祈年!"
男人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反应,像是没听见似得,一动不动。
沈穗穗怒火中烧,又一脚冲床角踹过去:"你特么聋了吗?"
"啪--"的一声。
贺祈年猛地掀开被子,一张脸阴沉地吓人。
“拉长个脸,给谁看?”
沈穗穗今天没一件事顺心,这会儿又撞在枪口上,脾气一上来,冲着男人嚷着:“你一个病人,能不能安生?老老实实住院不成?"
“这里太无聊了,我想回部队。”男人薄唇紧抿,缓缓睁开眼。
"贺祈年,你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少爷,我一天天地在单位被人欺负,回头还得为你操心,你要有点良心就别生事。"
沈穗穗越说越气,越气越委屈,最后眼眶一红。
"老娘不伺候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吧。"
沈穗穗骂完,也不看贺祈年,直接甩手就要离开。
她刚转身,胳膊却猛地一疼,被拽住了。
沈穗穗回过头,却只看到男人那双深邃黑亮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目光,带着审度和怀疑,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你又玩儿什么把戏?”
沈穗穗抽了抽胳膊,没理会他,只是别过脸不去瞧他。
男人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你哭了?"
他轻轻问了句。
沈穗穗愣住了,这才惊觉刚才自己竟然掉了眼泪。
"哪儿有?"沈穗穗矢口否认,"你眼花了!"
男人的眉头拧了起来:"为何流泪?"
"我。。。。。。我哪有流泪?"
沈穗穗梗着脖子,强词夺理,可那双眼睛已经红肿了,眼泪也还挂在上边。
“城里生活不如你想象的好,没点真本事站不住脚,不适应就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