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顺着视线看过去,在言铃的身上停下时,默默的将原本损他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没再说话。
毕竟他们,同病相怜。
……
看到一半,方一阜带着几个高三的人一齐走过来和迟理打招呼。
沈燃全不认识,也没多管他们在说什么,只听迟理锤了一下方一阜的肩膀,赞赏的说了一句:“怎么,想好出国了?你这小子一直以来就有主意。”
除此之外,再无印象。
几人聊了两句便转身离开。
不多时,迟穗推开后台的门走了出来,仰头看到沈燃,第一时间扬起笑脸:“我跳的好看吧?是不是不负等待?”
四月中旬的夜晚,虽说已然如春,但气温终归是冷。
沈燃看着迟穗裸露在空气中的光滑小腹,“嗯”了一声,动手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走过去,仔细而认真的将它系在迟穗的小腹。
“很好看,你也是。”
迟穗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沈燃如现在一般低声凑在自己耳边说话的声音无法招架,她只记得,此时的自己,脸烫,头晕,沈燃轻轻滑过自己腰间的手指像是带着火一般,点燃了她整个人。
由此,就连他对着自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无法开口反驳。
“别这么穿,受凉了会掉头。”
但,迟穗无法反驳,不见得别人也是如此。
趴在墙边的小怂货们擦擦眼睛,不太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切。
“……”
啥玩意?
所以沈燃,你当真存着这种心思?!
嗯?!
所以他们——是磕到真的了?!
不过掉头是什么鬼,老子信了你的邪。
一群人挤在一起,心情起起伏伏,万千声音堵在胸口,就像是他们现在堵在拐角一般,憋闷而无法言喻。
张泽耐不住寂寞,待节目刚结束就往二班的位置窜,走了没两步,就见他们浩浩荡荡的往后台走。
走道里的人又多又杂,他被挡在路中好几次,才在侧台看到他们像是脑袋叠罗汉一样堵在拐角不动弹。
他上前拍了拍离得最近的赵树鑫的肩膀,问:“你们挤在这里干嘛呢?行为艺术,当人体雕塑?”
说罢,视线一转,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沈燃和迟穗凑在一起的画面,张嘴就说:“呦,穗姐,你这穿法挺潮的啊,和我小学的时候一模一样呢。”
迟穗原本还在害羞,可听完这话,想起之前他们班那个主唱下台前的眼神,满脑子就只剩下抬手打他的冲动。
“这叫复古,你那榆木脑袋懂个屁。”
气氛被打断,沈燃一步侧身站在迟穗的身边,看着一群人凑上来向迟穗道喜祝贺,不断的吹彩虹屁。
沈燃看着她这样有,也没提醒她清醒些,只抬手拢在她身后,防止她随时飘得向后倒。
一伙人吹了半天,在就要词穷的时刻,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少了两个人。
“穗姐,言铃呢?”
“唉不对,班长人也不在,他哪去了?”
第45章
迟穗听到这话,当即回了句:“刚刚言铃被李林叫走了。”也没细想两人之间会有什么事情,转头就忘在了脑后。
直到在教学楼楼下,碰到欲要送迟理出门的言铃时,才突然又想起这事。
“李林呢?怎么只剩你一个人了。”
“在礼堂看节目的吧。”言铃抬手摸了下鼻子,不自然的补了一句,“我们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
换做是常人,听到这话之后,基本不会再往下问。
可迟穗向来没有这方面的神经,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后,立刻接着问了句。“那你们两个聊什么了?”
“没什么。”言铃的脸上闪过一丝犹疑的神采,再次抬手摸了下鼻子,回话时视线向下,没敢注视着迟穗的眼睛。“就随便说了两句而已,普通的祝贺。”
“噢。”迟穗想起那群小怂货刚才对自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吹彩虹屁,一时间又有些飘,也没觉得有不对之处,歪着脑袋,将话题扯回到现在这个状况上。
看着言铃身上那个明显不属于她尺码风格的外套,迟穗像是捉奸的正主,此刻抿着唇,干净利落的扬了下下巴,道:“你们两个这,解释解释?”
也不过迟穗的反应大,自小到大,她都觉得自己和言铃是一对无法分割的好姐妹花,就算她哥在,那他也只是点缀她们的绿叶。但直到今年过年的卢清河事件,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珠绿叶现在是越大胆的夹在她们两人中间,并且大有将她踢走的架势。
她就想不通了,迟理有那么多好兄弟,干嘛总来抢她这唯一的好姐妹。
而且抢了能干嘛?是能手拉手一起上厕所,还是能出门旅游时,互相挤在一张床上睡?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迟穗是越想越想不通,唇线是越抿越紧。
迟理见样,抬手点了下迟穗的额头,“你这管得也太挺宽了吧,灵灵就送我出个门而已,马上就回来。”顿了顿,他试图抢过话语权。“这次回来我还没问你成绩呢,月考考的怎么样?”
迟穗掀眼瞧他,自动忽略后半句,不依不饶的说:“我不管,灵灵知道送你出门,你就不知道送她回宿舍?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