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吐出了一个穿着睡衣的女性。
我的心随之跳空了一秒。
被扔出来的女性惺忪着睡眼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拍了拍沾上草屑和泥土的衣摆,一点也没有危机感地环顾了下四周,双眼放空:“……啊。”
我也:“……啊。”
无他,这个人的脸简直太熟悉了,熟悉到我每天早起对着镜子都能看到那张脸。
果然,传送的代价就是等价交换。
“果然,”那个女性抓了抓头,“是梦啊。”
我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
天哪,我真的有那么迟钝吗?
不是、等下,现在不是自我反省的时候!
我抹了把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好好想想,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绝对是过去的我,可依照现在的我还活着好好的状态,作为代价的“我”,事实上并没有被收走?
为什么?生了什么?
“是那个吧,昨晚上熬夜看火影留下的后遗症,梦到的木叶?噫,还有苦无和手里剑,我喜欢这个梦。”
那边,得出了结论的女性无知无觉地踏着梦游的步伐往密林深处走去:“根据我的经验,这个时候做梦,我的起床闹钟也快要响了,趁着被叫醒之前,先参观一下。”
——她精准而自然地、仿佛进自己家后花园一样地向起爆符引爆的中心走去。
处于上帝视角我也不受控制地跟着移动。
穿过压下来一层一层的树荫,“我们”在爆炸的中心点,无数个起爆符散落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濒死的少年。
一个,浅金色色,带着木叶护额,全身多处炸裂伤,器官破裂、被暴力挖走,只剩下一颗破碎的,即将停止工作的心脏的——
“千手……?”
“——绳树。”
命运的圆环,自过去而起,在未来的今天,合上了。
我看到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心脏剖开互换的“过去的凌霄”,也看到了她眼底被挖心之痛激起的清明。
“好痛啊……”仰面倒下的人瞳孔渐渐涣散,“这个难道……不应该是我的梦吗?”
“没错,这是梦。”
早就已经解除约束,恢复了实体的我小心地接住了过去的自己,感受到骤然加重的、熟悉的斥力,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这种斥力,和当初在咒回世界替两位五条先生承受过的差远啦。
“凌霄。”我捧起了呼吸逐渐微弱的‘我’的脸,命令道,“睁大眼睛,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