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早或晚,我总归要离开的,最后能坚定地站在五条悟身边的,必定是他的学生们。
不过说到活着,我看了一眼眼前这个黑的少年,回忆起之后此人一系列的壮举。
我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这个怎么劝?
总觉得我能理解他这些行动的想法,完全照不出合理能劝出口的理由……
我猛地晃了晃头,打消了愈危险的想法。
还有方法。
以己度人,其实只要确保比他更强大的人存在,或者事时身边有人拉着,再确保能拉住他的人都还活着,就可以了。
剩下的交给活着的人慢慢改变吧。
那么,最大的问题——
“虎杖,”我看向背负了极恶诅咒,清醒地看着自己迈入死亡的少年,“你有理想吗?”
等着我透题的少年明显地一愣,出疑问的气音:“……啊?”
“理想,梦想,目标,意志,或者别的什么称呼,”我重复:“你有必须为之付出一切,不仅是要为它死,而是在此之上,哪怕筋骨寸断,也要咬牙前行求生的存在吗?”
粉少年茫然地张嘴,似是要吐出只言片语,被我打断:“想清楚了,不是什么‘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这一类,正确的死亡。”
沉默。
沉默了好一会,名为虎杖悠仁的少年,被所有人宣判了死刑的少年,露出了一个不能被称之为“笑”的笑。
他轻声说:“前辈,我想要有。”
在这一瞬间,我想:看啊,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果然很合适。
——合适开万花筒搞事。
“……”我闭眼,再睁开:“那就去找它。”
黑红色的万花筒在这双眼睛中绽放,曾一度承载过此世之恶的瞳术全开,短暂地压过了试图有所动作的诅咒之王。
学艺不精,欺骗的幻术只能用于自身,但是没关系,只要将自己的感官与那个人链接,同步,只需要短短的几秒——
现在,我听不见,我看不见,我无法感知。
仅此时,仅此处,视听禁止。
“——”
虚虚扣在头上的斗笠因为过大的幅度往后滑落,听觉被屏蔽,本应出声响的铃铛只是滚落在我的脚边,而我则是睁大了过负荷运转的眼睛,艰难地维持着这一份微渺的优势。
“我有一刀刃。”我看向一片黑暗的虚空,一字一顿地:“恶·鬼·灭·杀·之·刃。”
刀名岩融,斩鬼,斩不死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