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人直起身,可观的身高使我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表情。
鬼杀队总部的紫藤花开放地格外的好,些许沉重的花串沉沉坠下,落在这个高大的剑士的肩侧,而他身后是更加缤纷的紫色。
炫目梦幻地不似人间。
“炼狱家有常年开放的七日篝火,”那双永远在燃烧火焰的金红瞳向我看来,用初见时邀请我去看常青紫藤花一般无二的语气,却又带着些微我无法分辨的异样,再一次向我邀请道:
“你若是愿意,回来时,我带你去看。”
似乎不需要我的回答,说完这句话后,一只手抬起,在空中停滞了瞬息,随即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肩上,将我带着转了半个圈。
“现在,去走你要走的路吧。”
另一只手在我的背上轻轻一推。
“再会。”
……
带着挥散不去的疑惑的我走过长长的紫藤花道,看到了独自坐着似乎等候多时的鬼杀队主公。
“产屋敷先生?”
周身压抑的气息疏朗不少,甚至还带着恣意的鬼杀队年轻家主坐在廊下,那张褪去了诅咒的脸与鬼舞辻无惨有七分肖似,带着温和包容,又有着上位者的胸怀,任何人都不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来了啊。”一杯茶被推出,“坐。”
看着似乎是有什么正事要谈的开端,我小声道谢接过茶杯,将浮躁的心绪压下。
“我得先向你道歉,花。”这是今日在内的第二个道歉,年轻的家主看着庭院,制止了我的起身,“决战后,我派出了客船去接前线的‘孩子们’回家。”
“是?”
“路过公海时,我请求当时的船长绕了一段路。”没有被我的疑惑干扰,产屋敷先生仍旧在用他特有的温和语调徐徐说来。“却现去往西方的航路被不知名的隔阂挡住了。”
“没能帮到你,自作主张了,”他对着我叹息,“抱歉。”
我捧着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
公海的西方,另一侧,那是我的祖国。
“……请,”一瞬间理解了他所表达的意思,我忍住心中的酸涩,“请不要这么说,”
“与您无关,与所有人都无关,是我——”
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我在作出的一瞬间便已经做好了面对后果的准备。
“您带给鬼杀队的帮助我们铭记在心,”在我话音未落,切换了敬语的产屋敷先生打断了我,他端正了本就挺拔的坐姿,肃然道,“请恕我唐突——”
“当初,你是为什么突然就决定要帮我们杀鬼呢?”
“?”我被问得一愣,“想帮就帮了啊……”
不假思索的回答对上产屋敷先生认真的神色渐渐消音,我无可适从地揪了揪尾,只得努力刨开回忆深处,试图找出最初做出这个决定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