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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感到一种平静。我想:&1squo;我会赢的。起码今晚我会赢的。’但这时敲钟声响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响。我觉得头都要爆炸了。公园大道在我眼前摇晃着,我想,哦,这根本就不是真实的。公园大道不是真实的,一点都不是。它是一块巨大的帆布。纽约不过是这块大帆布上画着的舞台布景,那帆布后面是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

  &1dquo;然后周围的景物停止了摇晃。敲钟声渐渐变小了&he11ip;&he11ip;变小了&he11ip;&he11ip;终于完全消失了。我又开始往前走,走得很慢。就像一个如履薄冰的人。我担心的是如果我落脚重了一点的话,就会从这个世界掉出去,跌入后面的黑暗中。我知道那是胡思乱想——妈的,我那时是知道的——但有时候心里明白也没用。对不对?”

  &1dquo;对。”埃蒂说,他想起了和亨利一起吸海洛因的日子。

  &1dquo;对。”苏珊娜说。

  &1dquo;对。”罗兰也表示赞同,他想起了界砾口山。想起了那个掉到地上的号角。

  &1dquo;我走过一个街区,然后是两个,三个。我开始认为一切都会没事的。我是说,是的,我嘴里有那股可怕的味道,我可以看到第三类吸血鬼,但我可以应付得来。特别是第三类似乎无法认出我。看着他们就像是在警察局里透过单向玻璃观察审讯室里的疑犯一样。但是那晚我看到了别的东西,远比一堆吸血鬼还要糟糕。”

  &1dquo;你看到了真正的死人。”苏珊娜说。

  卡拉汉大惊失色,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苏珊娜。&1dquo;你&he11ip;&he11ip;你怎么&he11ip;&he11ip;”

  &1dquo;我知道,因为我自己也穿越隔界去过纽约,”苏珊娜说,&1dquo;我们都去过。罗兰说那些死人要么是突然死去,根本不明白生了什么事,要么就是拒绝接受现实。他们是&he11ip;&he11ip;你叫他们什么,罗兰?”

  &1dquo;流浪的死人,”枪侠答道,&1dquo;这样的死人并不多。”

  &1dquo;已经够多了,”卡拉汉说,&1dquo;而且他们知道我在那里。公园大道上被砍得乱七八糟的人。一个没了眼睛的男人,还有一个右半边胳膊和腿都没了,浑身烧得焦黑的女人。他们俩都看着我,就好像他们认为我能&he11ip;&he11ip;治好他们。

  &1dquo;我跑了起来。我肯定是跑了很长一段路,因为我差不多恢复理智的时候,我现自己坐在了第二大道和第十九街交汇处的路沿上,头垂着,像台蒸汽机一样呼呼大喘着,上气不接下气。

  &1dquo;有个古怪的老头儿走过来,问我是否还好。我那时已经喘过气来了,就回答他我还好。他说如果那样的话,我最好还是走吧,因为两个街区开外有一辆纽约警局的无线电通信警车,它正往这个方向过来。那些警察肯定会赶我走,说不定还要暴揍我一顿。我盯着那老头的眼睛,对他说:&1squo;我见过吸血鬼。还杀了一个。我还见过走路的死人。你认为我会害怕无线电警车里的两个警察吗?’

  &1dquo;他往后退缩。说让我别靠近他。说我看上去不像坏人,所以他想帮我个忙。还说这就是他得到的报答。&1squo;在纽约,没有一件好事是不遭恶报的,’他说,然后就像一个撒泼耍赖的孩子一样跺着脚气哼哼地走了。

  &1dquo;我笑了起来。我从路沿上起来,看着我自己。衬衫敞着,裤子上沾了大块的污垢,肯定是跑的时候撞上什么脏东西了,我都记不得了。我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天意吗?我身边就是美国人酒吧。后来我现纽约有好几家美国人酒吧,但当时我认为那酒吧是为了我而专门从第四十街跑过来的。我进去了,坐在吧台角落的凳子上。招待过来的时候,我说:&1squo;你为我准备好酒了吧。’

  &1dquo;&1squo;是吗,伙计?’他说。

  &1dquo;&1squo;是啊,’我说。

  &1dquo;&1squo;那好吧,’他说,&1squo;你告诉我是什么酒,我给你拿过来。’

  &1dquo;&1squo;是布什米尔酒,既然去年十月你就准备好了,为什么不加上利息给我双份呢?’”

  埃蒂皱皱眉头。&1dquo;这可不是好主意,老兄。”

  &1dquo;那时我可觉得这是有史以来人想出的最好的主意。我会忘了鲁普,也不会再看见走路的死人,也许连吸血鬼也看不见了&he11ip;&he11ip;那些蚊子,我后来一直这么叫他们。

  &1dquo;八点的时候我已经喝醉了。到九点的时候我已醉得不轻。十点的时候,我又像从前一样烂醉如泥了。我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那招待把我扔出来的。记得稍微清楚一点的是,我第二天早上在公园里醒来,身上裹满了报纸。”

  &1dquo;又回到起点了。”苏珊娜咕哝着。

  &1dquo;是啊,女士,又回到起点了,你说得对,我说谢啦。我坐了起来,觉得头要裂成两半了。我用两腿夹着脑袋,它并没有爆炸,我又抬起头来。离我大概二十码远的长凳上坐了一个头上裹着方巾的老太太,一个貌不惊人的普通老太太,她正从一个纸袋里掏出果仁来喂松鼠。只不过她脸颊上和额头上爬满了蓝光,她呼吸的时候,那蓝光就在她的嘴里进进出出。她也是他们中间的一个。一只蚊子。走路的死人不见了,但我仍然可以看见第三类。

  &1dquo;对这事的合理反应就是再次喝醉,但我遇到了一个小问题:我没钱。很显然有人趁我躺在报纸毯子下面熟睡的时候掏空了我的口袋,还真是干净利落。”卡拉汉笑着说。但那事并没有什么好笑的。

  &1dquo;那天我还真找到了人力公司。第二天也找到了,第三天也是。然后我又喝醉了。这成了我那个夏天的习惯:清醒地工作三天,一般都是在建筑工地上推手推车,或是帮搬迁的公司抬箱子,然后我喝一夜的酒,用第二天来恢复。然后又开始的一轮。星期天不算在内。那个夏天我在纽约的生活就是那样的。好像我到任何地方都能听到埃尔顿·约翰的那歌,&1squo;今夜有人救了我的命’。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夏天这歌特别流行。我只知道我到处都能听到它。有一次我替卡威搬家公司工作了五天。他们管自己叫装配兄弟。那是我七月份最清醒的几天。第五天负责的人过来问我愿不愿意全职为这个公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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