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会没有好话听的,结果他上来的第一句话简直谄媚到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听得裘灼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视频我看见了,你现在能耐大了,和小景一块儿演戏啦?拖他后腿没有啊?”
裘灼皱了皱眉毛,“您有事说事。”
裘承安那边打了个哈哈,支支吾吾的说:“之前顾韩润顾总给的生活费停了,老爸现在手头上……没什么钱了你知道吧。那个老刘说有个什么很值钱的股,我想买上几个试试看。”
裘灼心知肚明他拿了钱肯定不会去做正经的事情,“生活费早就打到妈妈卡上了,肯定够你们两个人花的,其他的事情就先缓缓吧,以后再说。”
“哎我说你这孩子,老子有点兴爱好怎么了?再说这个又不是亏本生意,那边说了投入越多回报越大……”
裘灼已经听得不耐烦了,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等裘承安说完。
这时候裘景走了过来,看见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然后和裘灼对上了眼神。
裘灼耸耸肩。
裘景抿了一下嘴,然后打个招呼拿起了裘灼的手机。
“喂爸。”裘景踱步去一旁接了。
裘承安一听到是自己小儿子的声音,絮絮叨叨没好气的语气立刻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嘘寒问暖。
他可不敢逆着小儿子的意思来,这祖宗是家里的摇钱树,万一不高兴了自己可就分文都挣不着了。
“钱不是刚打过去吗?我也了,裘灼也了,你怎么还不够花?”裘景从小就是妈妈宠着的,他也很烦这个便宜爹天天干些不正经的事儿,但至亲的血缘关系又摆在哪儿。
“没什么用还赔钱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了,老刘骗了你多少回不知道?您安心好好养老,钱是肯定够花的,我待会儿再让助理给你转两万块钱过去,买点补品和妈妈一块儿吃吧。”
裘承安嫌他给得少了,又不敢大声嚷嚷,一来二去的裘景就挂了电话。
“喝水吗?”裘景从那边领了两瓶回来,裘灼从剧本上抬起头,道了声谢。
“没事儿,我也烦他。”裘景在旁边坐下来。
“我之前真的从来没想过我会和你一块儿拍戏,而且还觉得你戏演得不错。”裘景拧开了盖子。
裘灼笑一下,示意他继续说。
“我之前不是说男二只要是你,我就罢演吗?”裘景不知道是真的在反思还是说说客套话,他耸耸肩,“还好刘总给了你这个机会,不然我可能要后悔。”
“刘总?”裘灼合起剧本,转过头来。
“是啊,刘总就是这次最大的投资人嘛。”裘景一副奇怪的样子,“听说你老板那天豁了命去陪他喝酒,这才给你争下这个名额的,你不知道?”
“戎泽淮?”裘灼把剧本放到旁边,直起了身。
“你怎么笨得跟猪一样,自己老板是谁都不记得?蒹葭最大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裘景撇撇嘴说:“你可太能耐了,大老板亲自陪酒为你换名额的。”
裘灼站起来,下一秒钟就摸出手机来拨通了戎泽淮的电话,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点好像还是工作时间。
戎泽淮在晦暗的楼梯间里温柔下来的声音、他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的睡颜、那天早上疲惫的神态、这人莫名其妙却掷地有声的那句“我可以有办法。”
场景、声音、感受……笼统的糅杂在一起充满了裘灼的脑子,他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楚自己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到底是因为感激,还是自责,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要不挂了吧。
电话在裘灼拿下来的那一瞬间接通,戎泽淮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他轻咳了两声。
“有什么事吗?”他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忙事情。
裘灼不知不觉已经转出了片场,来到了一片小树林里面。
“戎总,我…想问你。”裘灼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在这片静谧的地方响起,“为了我这个男二的名额,你去陪人喝酒了?”
那边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阵急匆匆推门而出的声音传来,然后听筒安静了一会儿。
戎泽淮舔了舔嘴唇,“这不重要。”
“但是你那天刚晕倒。”裘灼的手指划过一片树叶。
他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问,他明明就在心里找好了说服自己的原因——戎泽淮做这些都只是为了公司,和裘灼这个人本身半毛钱关系没有。
可那些场景,那些强势的温柔的玩笑的半真半假的画面,一刻不停的在脑子里放映,旋转起来,变成一朵蓝色的鸢尾花。
裘灼僵硬着笑了两声,为了把眼前这种尴尬的情况缓解下来,也为了把脑子里那些东西给彻底扔掉,于是他换了个轻松的语气,开玩笑似的问出了一个他会后悔很久的问题。
“戎总,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风声呼啸着穿过树林。
沉默了几秒,对面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戎泽淮的嗓子有点哑,裘灼听见这人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
“……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蓝色鸢尾花的花语是—仰慕
四千七诶!!可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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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到小可爱们的热情!!不然明天就不更了!(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