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希雅最终还是没有去挂失她的虚空终端,并不是认为萨菲尔不会害她,而是她突然意识到萨菲尔所说的‘定金’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关于阿赫玛尔之须的真相,就连她背后的呼玛依家,以及她一直保护着的小姐迪娜泽黛,都被算在了这里面,如果迪希雅不遵守约定,她丝毫不怀疑萨菲尔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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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宫,看到一脸淡然,缓步走来的多托雷,皮耶罗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伸出手:“坐。”
多托雷也不与他客气,直接坐在一张椅子之上:“找我有什么事?”
“你最近似乎有点忙?‘亵渎’出问题了吗?”皮耶罗没有说自己的事,而是询问起了多托雷的现状。
多托雷勾了勾嘴角:“没事的,那个实验还没有开始,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去一趟须弥,不会出问题的。至于我最近在忙的事嘛,只是个新的课题罢了。”
“哦?”皮耶罗产生了兴趣,“什么样的课题,居然会让你如此重视,连亵渎都避其锋芒,只是派去了一个不那么强的切片,而最强的你,却一直留在至冬。”
“这个实验的代号为:晨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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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也是可以要挟的,当一个人有了重视的东西,他就有了弱点。
萨菲尔曾经因为这个被多托雷多次胁迫,帮他做了很多事,而这一次,她使用了同样的方式,胁迫了迪希雅。
拿着迪希雅的虚空终端,萨菲尔找到了已经等候在教令院门口的多托雷。
看到少女的身影,多托雷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阿芙罗拉,你迟到了。”
“抱歉,须弥城的路有点绕,一不小心迷路了,我没来太晚吧?”萨菲尔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
多托雷摇了摇头,转身带着萨菲尔走进了教令院。
路上,不时有学者向他们投来好奇的视线,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肌肉健壮的银男子拿着书,视线却落到了萨菲尔的身上。
“阿芙罗拉?萨菲尔,至冬国的执行官第十二席,代号‘暗牧’,以及…”他又看向了萨菲尔身旁的多托雷,“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代号为‘博士’的多托雷。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了吗?”
男子刚想起身,心中警兆突生,直接侧身躲了过去。“噗”地一声闷响,一柄银色的飞刀插入了他身后的书架之中,声音不大,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男子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他转头刚准备寻找动攻击的人,原本空无一人的身后却响起了少女清脆的声音。
“你在看哪里呢?”一只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被压的很低,即便是人数众多的教令院,这个隐蔽的角落生的小小骚动也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
男子有些机械地转过头,对上了一双猩红色的眸子,这让他心头一寒,仿佛被野兽盯上了一般。
不待他有所言语,少女似乎是现了什么一般,快步走到书架边,拔出了那把柄银白色的飞刀;“啊呀,找到了,原来被丢在这里了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手中的飞刀,然后也不理会已经大脑一片空白的男子,朝着电梯旁的多托雷跑了过去。
多托雷见少女跑过来,皱着眉头说道:“在这里还是不要随便动手比较好,影响不好。”
然后就是少女辩驳的声音:“谁让他一直盯着我看,我吓他一下不行吗?”
“你这是又得了什么精神洁癖了吗?看你一下都不行?”多托雷的语气带着无奈。
“你不懂,这在我老家那边可是要坐牢的。”少女一本正经地说道。
多托雷叹了一口气:“行了,别胡扯了,电梯到了。”
二人就这样一同进入了电梯,直到这时,跌坐在地上的艾尔海森才缓缓站起身。
没错,这名男子就是教令院的书记官艾尔海森,而他直到萨菲尔与多托雷离去才从地上站起来。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害怕或是受了伤,而是……
他弯腰捡起地上遗留的一张纸条,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写道:“午夜零点,请到净善宫接人,过时不候。”
萨菲尔只准备了这一张纸条,她原本的打算就是遇到谁给谁,赛诺也好,卡维也好,哪怕是莱依拉都可以,只要是个她认识的人就行,让对方去净善宫接人,自然是接小草神。
但这样做其实并不保险,如果对方不去该怎么办?
那这张纸条就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了,这个遇到的人就会成为萨菲尔逃脱的锚点,就比如艾尔海森,他的肩膀上就被萨菲尔留下了绝命飞刃的印记,今晚干完这一票,她可以凭借这个印记快离开净善宫,不至于被盯上。
但如果得到这张纸条的人向教令院举报的话,萨菲尔就只能把屎盆子扣到举报者脑袋上了,毕竟她有一万种方法可以伪造小草神消失,而对方却待在现场的假象。
艾尔海森读完纸条的内容,默默将其收起,他没想过要举报,毕竟只是接人,虽然地点敏感了些,却还不足以证明对方有着怎样的动机。
至于无视不管,他也考虑过,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去看看也无妨。
电梯中只有多托雷和萨菲尔两人,等待到顶楼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多托雷趁着这一段时间开口道:“你见过智慧之神了?”
萨菲尔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于是点了点头:“嗯,想也知道,教令院不可能真正的困住她,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完全没有阻止我和她的见面。”
“我自然可以在虚空中拦截,但是没必要,看着猎物挣扎也是猎手的乐趣之一,让她在希望中慢慢绝望这才是最有趣的剧目,你不这么认为吗?”多托雷说着,勾起了嘴角,仿佛十分享受捉弄小吉祥草王带来的快乐。
萨菲尔听了这话,不禁皱起眉头:“还是不要小看她比较好,智慧之神可不是如教令院所想的那样,真是个单纯的小孩子。”
“我当然知道,不过,这样才更具备挑战性不是吗?或者,你也想加入这一场游戏之中?所以说,你准备当猎手还是猎物呢?”多托雷转头看向少女,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可以掌控对方的生死。
萨菲尔撇撇嘴,懒得理他,随后又想了想,最终还是给出了回答:“猎物早就当够了,能当猎手,我又怎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