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愣在板凳上,好半天都没有理解到这话的意思。
我妈的妹妹说我妈死的时候还是个姑娘?姑娘的意思就是还没开过苞啊?
那我是哪里来的?我是哪里来的!
“不可能,乔如梅一定是我妈!”我长了这么大,一直坚信的事实,突然之间变成了这种状况,让我怎么接受?
束安看到我情绪激动,马上用大手来握住我的手掌,劝道:“小仙,也许事情另有隐情,你先冷静一下,我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呢!”
“叫我怎么冷静啊?束安,我妈不是我妈了啊……”我用力的摇了摇头,我心跳加了,连血压都高了!
乔如云试探性的问:“难道是官大哥告诉你,我姐姐是你的妈妈?”
“如果乔如梅不是我妈,我爸和我奶奶为什么从小要这样欺骗我?反正我妈都死了,他们为什么要编一个不是我妈的人来骗我?”死都死了,反正死无对证了嘛,我要找的真相,也不过是那个生我的人是谁!
束安沉声回答我的这个问题道:“只有一个可能来解释这个问题,那就是你亲生母亲没有死啊!”
对,我来之前,一给我爸提起我要到a城来找外婆家的亲人,我爸就很生气的拒绝了!
现在想来,我爸绝对是因为这个,他知道只要我一来,有关于我妈妈是乔如梅的谎言将不攻自破。
他希望我永远以为乔如梅是我妈妈,一旦我知道真相,我就一定会想要知道更多,我会不停的去找寻我亲生母亲的下落……
“我爸说当年他也是会死的,是我奶奶保他,那意思是我妈已经死了,如果我妈没有死的话,我爸为什么不让我们相认?他编个已死的人来骗我,不就是让我不要去追问吗?”
束安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蹲下,轻声安慰道:“小仙,其实关于这个问题,你根本就不用在这里胡思乱想,你可以回去问你爸爸!”
我脑门儿闪过一道亮光。“对啊,我可以回去问我爸!”
“不过,现在你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说着,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再说:“乔如梅就算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应该和你的身世也有一定联系的,你想想,为什么当初乔如梅会突然变成那样,她念的那些咒语,会不会就是天玄语?她说那是她的天命,但死时已经毫无遗憾,那证明她死的时候,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见你的奶奶,就是她的使命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我似懂非懂的问:“你的意思是说,乔如梅念的那些咒语和我有关系吗?”
束安没有肯定回答我这个问题,他只说:“胖子来过了,他能寻过来,一定也是因为你的关系。”
“跟我有关系?”
“嗯。”
我脑子此刻很乱,不但要去接受乔如梅不是我亲生母亲的事实,还要想乔家的这些事。
束安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就对乔如云说:“乔老板,如果你相信我们,请让我们现在去看一看乔老太太!”
对方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听到束安的这个请求,犹豫的讲:“我妈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好,她不会说任何话,而且她没见过你们,我担心她会攻击你们!之前,我儿子有一次过去,都被她抓破了脸,只有我和李姐才能近她的身。”
“没关系,我们看看就好,没准能帮到你母亲!”束安回答说。
乔如云也实在没有办法,所以听到束安这样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不久,她就亲自带领我们来到乔老太太住的西厢房。
推开门,里面有股药罐被打翻的味道,但是更多的是,尿骚味儿。
“李姐,快拿一条干净的裤子来!”乔如云闻到味道没对,知道是乔老太太拉在裤子上了,忙去清理。
束安听此,刻意在门口停下回避。
不多久,李姐很快拿着干净裤子进了来给老太太换上,看她们忙完了,我才走进去。
乔如云抱歉的对我讲:“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妈自从这个样子后,喂饭尿床都是常有的事,所以她的衣服很多,我们都是单独晒在后院的。”
“难得你有这么孝顺。”我感叹着,看向同样忙里忙外的李姐。
“李姐看起来不太像一般的家佣啊?”今天一来就感觉到了,李姐对乔家的照顾是绝对称职的,一般的保姆家佣,怎可能做到如此细心呢?
乔如云点点头,讲述道:“李姐是个孤儿,比我和我姐都要长些岁数,六十年代闹大饥荒的时候,我妈正好从河南边上过,也是李姐与我家有缘,被我妈捡了一条命回来,这么多年来,她就一直住在我家,把我妈当自己妈一样对待,我也早把她当成了我自己的家人,如果没有她在家里帮忙照顾着,我很多事都做不好!”
等李姐把脏掉的衣裤拿出去洗后,乔如云去到老太太跟前,轻声说:“妈,今天来了两个客人想要见一见您……妈!”
乔老太太脸上一直保持着那抹怪笑,坐在床沿上,无论乔如云怎么喊她,她笑容都挂在那里。
“唉!”乔如云站直身子叹了口气,回头对我和后来进来的束安说:“你瞧我妈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
我马上回头问束安:“老太太这副样子,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的?有不有得救?”
束安就站在我后面细细的打量了老太太周身,又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布置,最后,他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儿?”
“你不会说的是那个尿骚味儿吧?”我小声的问他。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走向老太太旁边,喊我:“小仙,你过来,让你外婆看看你。”
我白了他一眼,都知道不是我外婆了,他丫的纯心气我是不是。
不过我依旧听话的跑了过去。
但是奇怪的是,我一走到乔老太太面前,她脸上的怪笑突然收拢了,老眸也逐渐聚光,完全落到了我脸上,正在我们都为此不解时,乔老太太喉咙里,还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我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