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深吸了一口气,“朕……决定立悫儿为太子。”
盈玥怔住了,“立太子?你不是不想立储吗?”
永瑆道:“早些年不立储,是因为朕想让悫儿在外多加历练,但是……他如今也算是历练有成了。”
“可是……若是立为太子,照规矩,悫儿就要搬回宫里,住进毓庆宫。”盈玥眉心颦蹙,“这样一来的话……外头的差事,可就不方便了。”
永瑆用十分轻描淡写地语气道:“朕打算,让悫儿监国。”
盈玥愕然了,监国?!
“你……打算南巡吗?”半晌之后,盈玥给出了这个猜测,若是南巡在外,的确需要合适的人监管朝政。
永瑆却摇了摇头,“朕只是累了,想歇歇而已。”
很快,永瑆在他五十岁寿辰之日,正式下达圣旨: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嫡长子慧亲王绵悫,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康熙嘉成二十二年二月初七,授绵悫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这道立储旨意,直接把绵悫给砸懵了。
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安心等候半生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爷这么快就当太子了。
对于立慧亲王为太子,朝堂上下无半分争议——光凭这“嫡长”二字,绵悫就是最顺理成章的太子不二人选。
稍有反对的,也顶多上折子说,皇上春秋鼎盛,不急着立储云云。
当然了,这样的话不过就是拍一拍现任皇帝陛下的马屁而已。
总之,立储之事已经成定局,礼部、内务府已经上下忙碌着太子的册封典礼了,好在本朝曾经立过一位太子,也算是有例可循。只不过圣祖爷太子胤礽被册立的时候,尚在襁褓,而慧亲王已经年逾三十,这礼数上自然是要酌情隆重些,绝不能逊色了那个奶娃娃。
而紫禁城的毓庆宫也很快被拾掇一,这座空闲了近百年的东宫,再度迎来了的主人。
虽然这毓庆宫,说实在的还不如绵悫的亲王府地盘大,但是一干妻妾却都万分激动,哪怕日后住得狭窄些,那也是不同往日了。
嘉成二十二年四月十九,黄道吉日,也是绵悫行太子加封礼的日子。
甚至连光头阿哥绵悠都自海外千里迢迢归来,为兄长祝贺——要知道,先前永瑆五十大寿,这兔崽子都没回来呢。
看到这个儿子,永瑆不禁吹胡子瞪眼,“畜生!你还知道回来!”
盈玥:你儿子是畜生,那你又是啥?
绵悠缩着脖子讪笑,“汗阿玛息怒,今儿可是大哥大喜大日子。”绵悠瞄了一旁旁边那一身太子冠冕的长兄,瞧着一身明黄朝服、瞧那华丽沉甸甸的朝冠,乍瞧上去,竟与帝王冠冕差不离。绵悠不禁有些恍惚了。
盈玥捂嘴:“大喜日子?说得跟娶媳妇似的。”
盈玥这一打,在场众人都忍俊不禁,连绷着脸皇帝陛下也忍不住露出几缕淡淡道笑纹。
鲜出炉的太子殿下连忙擦了擦头上的汗,“汗阿玛,三弟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住在贝子府上的,那三弟的爵位……”
永瑆立刻哼了一声,“日后再说吧!大不了朕不治他逾越之罪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