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醒来,但是双手双脚,都被捆绑得很紧,动弹不得。
她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地方,逼仄、拥挤,喘息都很艰难。
她叫了好久,却没有人回应。
后来,她便在饥饿、干渴与呼吸不顺的折磨中,慢慢死去。
“我死了以后,成了鬼怪,刚好参加了钱安和关河的婚礼……”
钱渺露出讥讽的笑。
“他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听到关河和钱安的对话,他说再过几日,就会把我放出来,到时候木已成舟,钱家也不会再反悔。”
钱安一脸娇羞,与关河卿卿我我。
她才知道,妹妹竟早就对自己的未婚夫春心萌动。
为了与他成婚,妹妹甚至不惜将她迷晕禁闭。
那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的死或许只是意外,只是妹妹不懂事,为了能与心上人在一起,才做了糊涂事。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
“表面上,关河唆使钱安将我迷晕,关了起来,事实上,他早有心杀我。”
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关河幼时家里贫困,母亲跟着别人跑了,他因此十分记恨那些不守妇道的女子,我也不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关河手下,无辜惨死的女子太多,钱渺还曾想过,或是她们将冤屈,系在了自己的身上,才让自己有缘成为鬼怪。
“他从钱安那里知道了我与陈途的事情,便认定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他哄骗钱安将我藏起来,说等到婚宴之后便将我放出,还说派了人给我送吃的,其实他根本一心只想我死。”
钱安糊涂,成了帮凶。
他们洞房花烛夜,她成了鬼怪。
钱渺本想杀了关河复仇,却现了关河背后的秘密。
“我足够鬼力复仇的时候,现他……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离开,害命之仇,我放不下。”
关河背后的秘密,钱渺不知道该不该说。
事实上,到了这里,她的案子,她们也应该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若说要为自己翻案……
关河手段干净,并未留下任何证据。
她是鬼怪之身,也根本无法自证。
“你们去告诉陈途,让他忘了吧。忘了我,忘了我的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不要再来查了。”
关河表面上不过一个酒楼老板,可是他背后的人,却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那些畜生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芥。
她死了,陈途却不能为她陪葬。
他苦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日子好过起来,如今儿女双全,幸福美满,不值得为自己卷入这么大的漩涡。
“我将你的死因报给陈途,他说算了才能算。”
毕竟她拿的,是他的钱。
顾晏之随意地用指节敲着桌子,面无表情,眼底是说不出的冷意。
怎么听这女鬼的意思,那关河背后还有其他故事?
顾又笙的眼,微微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