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小心拿错了姐姐的书,身边还摆着一本《尸骨烹蒸煮之法》,那是父亲顾明与姐姐顾晏之共同书写的。
顾又笙没敢扔掉,只好就这么带着。
……
十一月下旬的天,已经很是冷飕飕。
顾又笙怕热又怕冷,自小也是被父亲与姐姐娇滴滴养大的,若不是此事牵扯出了徐家符咒,还害得幺妹受了伤,她本是想偷懒不去的。
到了西杭府的清远县后,她住在了当地的云来客栈,那是宫家名下的产业。
很快,客栈的一个小二,以送饭的名义进了她的房。
小二将饭菜放到桌上后,才对着顾又笙行礼。
“二小姐,属下收到大小姐的信,便一直留意着牢房的情况。前几日京城来的几位公子进去见过吴愁,分别是方远崖、萧芝铎、谢令仪,方远崖是那吴愁妹妹吴忧的未婚夫,在国子监……”
顾又笙摆了摆手:“我知道这些人。”
她只是不知道姐姐还知会了自己的暗线。
莫不是上次她抱怨过没有人使唤,姐姐听了进去?
那时她在永宁侯府无人可用,只得拜托谢令仪去寻卢宝云的尸骨,回来后曾跟顾晏之抱怨过。
顾又笙嘴角上扬,笑意毫不遮掩。
小二应了声是,继续禀报:“那三人去过两次牢房,不过吴愁疯疯癫癫的,没有怎么说上话。”
吴忧与吴愁的生母早逝,父亲吴老爷之前便因为吴忧的死卧病在床,吴愁出事后,更是病得起不来身,大夫说只吊着一口气,要准备后事了。
那口气,估计是为吴愁吊着。
吴老爷如今不在家乡寥宁县,吴愁被关押之后,他便让人抬着自己,住到了清远县衙门附近。
他无权无势,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疏通无果后,便心如死灰,等着与女儿一同赴死。
萧景仁没有批复吴愁的死刑,寥宁县如今的刘县令也不好私下行刑,便只能一直等着。
“之前王家有人想对吴愁下手,不过……那牢房闹鬼,王家下人没害到人,反而把自己给整疯了,到现在还没好呢。”
再后来,那些狱卒都出了事,王老夫人也昏迷不醒,便彻底无人敢再接近吴愁。
“那王之谦是个什么情况?”
王之谦是隔壁章宁县的县令,之前闭门不出,不知如今怎么样。
“王县令前几日便没事人一般,整日在衙门里忙着,没有什么异常。”
顾又笙努了努嘴。
伤了幺妹,他应该有所察觉,莫不是自认那符咒厉害,便不再畏惧?
小二说起那昏迷的王老夫人:“王县令的母亲王老夫人,本是跟着他住在章宁县的。王之然出事的时候,她正好回了清远县,住在王之然家里。要不是她坚决指认是吴愁推了王之然,也不至于闹出这么个案子。”
吴家是西杭府寥宁县人,吴愁嫁到了清远县的王家,王家大爷王之谦本是清远县的县令,如今虽去了章宁县,但是在清远县,依然势力不小。
“她看见吴愁推人了?不是说没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