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仍旧坚持站在靳封的担架旁,手里还提着匈奴领的头颅。
他把自己捡起来的已经有些破旧的平安符放到靳封的胸口处。
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魏军师,我们现在怎么办?将军的遗体要运回京都还是葬在西北?”
田七看向魏楚然,皲裂的唇张张合合。
“那个背袭将军的小孩,我们也抓起来了,该如何处置?”
魏楚然心情沉重压抑的作出决定,“运回京都。”
毕竟,靳封为西北付出了很多。
没道理他死了也要被困在这儿。
靳封一直心心念念着汴京里的和亲王妃和清婉妹妹。
靳封的家人、心上人都在汴京。
魏楚然想,在这胜利的一刻,靳封会更想回家。
因为清婉妹妹还在汴京等着他。
因为他的家人也在那儿。
“至于那个小孩,查清楚后,就地处决,免得多生事端。”
一个小白眼狼。
犯下了错事就该承担责任。
……
谢清婉近来总睡不好,心里的不安怎么也压制不住。
所以谢清婉近来天天往清净寺跑。
既是为了给靳封祈福,也是为了心灵的片刻安宁。
清净寺外的大树上,挂满了这些年谢清婉为靳封写下的红布条。
字字句句,皆是求神佛保那人平安。
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这天,爹爹和哥哥从外面回来后,神色有异。
他们吃饭的时候,总会看着她欲言又止。
谢清婉看在眼里,但她什么都没问。
只是在饭后,她鼓足勇气看向素来对自己知无不言的爹爹。
“爹爹,靳封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谢舟下意识移开视线,“爹爹……不是很清楚。”
谢清婉又看向哥哥。
谢靖安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明明天气已经开始转暖。
谢清婉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心细如的她怎么会看不出两人的异常。
靳封哥哥……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她垂着头,脑子一片空白,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
谢清婉沉默的转身回了房间。
隔天,谢清婉还是一如往常的来到清净寺上香。
听说清净寺后院的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