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
许江沉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往躲在被子里的章炀走过去。
章炀感受到许江沉坐在了自己身边，他宛如触电一般迅弹开，离许江沉远的地方又挪了挪，“走，你走，别看我，别看我。”
身体连带着被子被一双大手搂住了，章炀听到被子外许江沉的声音，“章炀，别怕了，没事了。”
章炀眼泪瞬间决堤。
许江沉的手还在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章炀从一开始的小声啜泣到绝望而泄的嚎啕大哭，他还是藏在被子里，许江沉怕他憋着气，强行把他从他被子里捞了出来。
章炀哭的满脸眼泪，脸在被子里憋的通红，许江沉用手指去擦他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
被子遮住了肚子，章炀抓住不让许江沉继续往下拉，许江沉摸了摸他的头，语气平和“我都知道了。”
章炀一听又绷不住了，他松开被子又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抓住了许江沉的胸口的衣服，“你，你不嫌弃我吗”
“你没事就好。”许江沉温柔揩去他的眼泪，充满安抚的动作让章炀心里一阵难受。
他焦急地说“我们打掉它，打掉它好不好，我不要它，我不要它。”
“你的身体不适合打掉这个孩子。”
章炀哭着摇头，“我不要它。”
许江沉抱住他，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先把身体养好。”
章炀很累，很绝望，他紧紧抱住许江沉，贪婪地嗅着许江沉身上熟悉的，让他安心的味道。
那些噩梦的经历依旧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无法面对许江沉，他愧疚许江沉，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根本不配许江沉。
在许江沉的安抚下，章炀渐渐熟睡，他太累了，精神高度紧张，身体又虚弱，睡着的他也很没有安全感的攥住许江沉衣服。
许江沉低头看了看他，心疼地摩挲了两下他的眉眼，替他抚平眉宇间的褶皱。
他抱着章炀，叹了口气，在他耳边轻声道歉，“对不起。”
熟睡的章炀听不见，耳边的呼吸让他有些痒痒，他在许江沉怀里不安的动了动，随即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依赖的继续靠在他怀里熟睡。
章炀苏醒后，许江沉每天无微不至照顾着他，他会在工作之后抽空给章炀做滋补的营养汤送来医院，一口一口喂着章炀。
章炀肚子越来越大，除了还是长不起来肉，气色倒是好了一些。
但还是经常性的盯着肚子呆，会神情恍惚地坐在床上侧着头望向窗外。
他不爱说话了，一呆就能上一整天，有人过去他也察觉不到，就那么靠在床上，身形藏在阴影里望着窗外的样子，整个人就像被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将他曾经的光亮全都掩盖，许江沉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过去的模样。
果然不出所料，章炀精神出了很大的问题。
他每天都开心不起来，章炀自己也察觉到了，有时候他会靠在许江沉怀里，情绪低落的问他，“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每天都好难过，每天都睡不着觉，我只要一闭眼就会做可怕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