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长话短说。”
玄道生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
“阿弥陀佛，当年我遇到那孩子的时候，他只有三岁这样，那时我在山下游历，在一座破庙内休息的时候遇到了他，当时我便察觉出他的身上有很浓的魔性。”
老和尚的眼中满是追忆之色。
“原本我是想出手直接度他的，但他当时只是一个懵懂的孩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父母抛弃了，或者出什么意外了，就一个人脏兮兮的躲在庙内，我又如何下得了手，但放任不管又害怕他危害人间，于是我便把他带在了身边，收他为徒，教他佛法，企图通过佛法来压制他的魔性。”
“所幸他对佛法的悟性很高，是我平生仅见，如果他要是好好的修行，未必没有机会修成正果，但是……”
说到这里，老和尚重重的叹了口气。
“但是什么？”
玄道生扒拉了一口饭问道。
“但是我终究小瞧了他心中的魔性，他下山游历一趟回来后就变得十分奇怪，开始我并没有太在意，只当是他修行遇到了问题，但后来有一次，我现他竟然偷偷的在吃肉。”
老和尚深吸了一口气。
“那有什么？你们秃……和尚不是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
玄道生不以为然的说道。
“如果仅此而已也就罢了，但后来一次我们下山游历路过一户人家，当时那户人家正逢白事，便邀我们做法度，但那家的女儿似乎对于我们这类人存在偏见，于是言语上有点偏激，但那户人家的老夫人比较尊重我们，不仅给了布施，还好心的留宿我们。
但晚上做功课的时候，我现他不见了，待我寻到他的时候，我现他又在吃肉，而这一次他吃的是……人肉！”
老和尚说到这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念了一句佛号。
“吃人肉？”
玄道生也下意识的停下了干饭的动作，小和尚也浑身一颤看向了自己的师父，他只知道自己有个师兄，但一直没有见过，没想到自己这师兄竟然这么……可怕！
“我问他为何要杀人，杀了人又为何要吃掉，结果他对我说，如果凡人没了敬畏之心便不需要存在，而之所以吃人，他说凡是入他口者，皆可入西方极乐，他是在帮他们。”
老和尚说着双手合十，默默地念起了经文。
“所以最后你打算出手清理门户的时候，他便被人救走了？”
玄道生说道。
“没错，而且通过他们两个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上古大魔的魔心转世而成，而那黑衣人就是那大魔曾经的好友。”
老和尚说到这里脸上带着一丝懊悔之色，似乎十分懊恼自己当初的一时心软。
“这也是为什么，你明明修为已经足够了，却还迟迟不成佛的原因？”
玄道生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和尚。
“阿弥陀佛……”
老和尚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他根本过不了心魔那一关。
“那家伙叫什么？”
玄道生问道。
“他法号行森。”
老和尚轻声说道。
“你呢？”
玄道生摸了摸小和尚的光头。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行惠。”
小和尚放下筷子，轻声说道。
“行贿？真是个好名字。”
玄道生忍不住说道。
“多谢施主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