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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两天没怎么给他好脸看的老婆总算是肯稍微正视一下他了,贺易庭笑的露出了八颗大门牙,要多傻有多傻,他将花束从车里取出,双手捧给她:“老婆……”

钱雾:“……都是你老婆了,送我花儿不是浪费么?”这是从义愤填膺的沈瑜那儿听到的,彭章这家伙教育其别人来是一套一套的,自己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儿,据说就高中热恋那会儿给她在广场上偷偷采过一些长的像是包心菜的羽衣甘蓝后就再也没有送过花儿,说起来还振振有词的,你都是我的人了,咱们攒些钱以后过得好些不是更实在?那些实在是没必要,浪费!直把沈瑜给气的倒仰。

这事儿贺易庭并不知道,此时一听这话儿,还以为是小雾故意说来挤兑他的,心中暗惊,心道我没有这么想过啊,难不成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后面乱嚼舌根子故意误导的小雾?想到这里不禁警铃大作,说起来结婚也有半年多了,难道是这段时间有所疏忽导致老婆心里不满了?嘴里抱着委屈:“是我的人才不浪费啊,给外头女人不才是浪费么?”

他说的是大实话,在钱雾听来也极其受用,抿着嘴嗔了他一眼:“去哪儿吃饭?”

贺易庭知道这算是哄地半好了,于是再接再厉,在吃饭的时候,摸着老婆的小嫩手,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告诉了她:“那个王希廉啊,他家货源有好几个,主要是在南非跟俄罗斯,在金伯利矿的附近还有一间加工厂……”说着不由得顿住了,舔了舔嘴唇,道,“你看我做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知道的吗?”说到后面其实还是有一些酸涩的,自己老婆总是想着修仙修仙。

钱雾认真地看着他,问:“你不是不喜欢我打听这些吗?之前不是吃醋了?”

虽然老夫老妻了,但是贺易庭最是受不了她这直勾勾的眼神儿,大庭广众之下,总让他有一种被她扒了衣服的灼热感,因为想歪了,脸上不由得也烫了起来,哼道:“我知道你……”后面几个字几乎是隐在喉咙里的,可是钱雾何等的听力,轻而易举地就捕捉到了,他说:“我知道你不会喜欢那个怂货的。”随即又加大了声音,“他哪有我长得好?”

钱雾抑制不住地勾起了唇角,越过桌子,对着他的嘴唇轻轻地烙下了一个吻当做安抚,也算是奖励,果不其然,某人不别扭了。菜上来之后,两人还交换着饮料喝,他拉住她放在桌上的一只手,带着些涩意地道:“我以后都不阻止你做事情了,你也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显然是天人交战过后的想法,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眼里的丝丝焦灼却是骗不了人的。

钱雾莫名地心有些发疼,看到自己纤细白皙的手被他宽大略粗糙的手掌抱住,又有些奇怪的心安,她轻轻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忽略掉贺易庭因此而放松下来的双肩,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睑,低下头在两人交握住的那双手上用脸颊碰了碰,她想,只要他一直都这样待她好,便是师父亲自来了,她也不走了。

吃完了一顿略腻歪的午饭,贺易庭又将人送回诊所,方才驱车回警局。这时候诊所里已经有两个预约过并且提早过来的病人再等着了,见人进来了,有些熟悉的一个还笑眯眯地打趣:“钱医生收到男朋友的花儿了?真漂亮呢。”

钱雾抿着嘴笑,纠正道:“不,我们已经结婚了,他现在是我老公。”

该病人恍然,连连点头恭维:“很俊的小伙子哦,还是端铁饭碗的。”

钱雾这样一个在外人面前不怎么有表情的人,那捧着花儿,却笑得比花儿更娇艳的样子看在某些人的眼里实在是胃疼地很,王希廉的车子就停靠在马路的对面,正对着钱氏诊所,车后座的窗户开着,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诊所大门内的情景。王希廉再次重重地吸了口烟,吐出了长长的一口厌恶,导致眼前有些模糊,他微微眯起了双眼,然后对司机道:“走吧。”

司机依命而行,往公司而去,王希廉却在快要到公司的时候忽然说道:“去陈琦那儿。”

司机没有任何犹豫,果断调转车头,私以为王希廉就要一路沉默到底了,也的确,跟个司机能有什么话儿好讲的呢?只是王希廉今儿个却是有话说了,还很郁闷的口气,他说:“女人都这么善变吗?明明只见过一面却能一眼认出我,怎么不是上心了?竟然拒绝……”

这有些像是自言自语,司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装没听见。

四天后,也就是贺易庭跟钱雾准备去开罗的前一天,贺易庭去接钱雾下班,市局离钱氏诊所就在一条直线上,中间转道去了祈年大街买一些小雾爱吃的面点,只是这却让他发现一丝不对劲了,似乎有一辆车一直尾随着他似的,他本就是学刑侦出身的,先前是没有察觉,一察觉就越发觉得是了,不禁加快了车速,后面的那辆车果真也略略加速,眼睛瞥了眼后视镜,掏出手机拨了队长的电话。

只是在拐出了祈年大街回到崇文门一带,找到一个停车位停好了车,才下车,耳朵一动,汽车的引擎声显得格外的刺眼。他的瞳孔巨缩,眼看着那辆一直尾随着自己的黑色桑塔纳猛冲过来……这时候这一代没有什么人,都是挺着的车子,自己也正贴着一辆车子。这感觉就像是去年罪犯的子弹朝自己飞来的那一瞬间,窒了一瞬,亦有愤怒,而这一次却也有所不同了,右手在后面的车把上一撑,直接就跃上了那辆车的车顶,车子发出阵阵鸣响的警报声。

黑色的桑塔纳猛的撞了上来,贺易庭已经从那辆车上跳了下来,翻过了四五米开外,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黑色桑塔纳里面的中年司机。

队长的媳妇儿已经生了,今儿个正在这附近的出租屋里搬东西,接到贺易庭的电话后来得也快,两人几乎是前后脚。

“怎么回事?”

司机被揪了下来,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穿着最普通的长t恤,牛仔裤的憨厚中年人,一个劲儿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的,上有老下有小请他们放过他云云。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被带了回去,只是审讯了时候确实一个劲儿地认定了自己是无辜的,还倒打一耙,“我是不小心的,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对我们市民的吗?还拿枪对着我们脑袋?国家发给你们枪支就是让你们用枪口来对着我们老百姓的?”十分的伶牙俐齿。

审讯的警员皱起了眉头,这家伙的底子他们都已经调查过了,是个无业游民,老婆是做家政的,家里的开销以及独生子的学费等等都要老婆供,是个典型的老白脸,这辆车也不是他的,是跟一个朋友借的,今天也不是第一天在外头瞎晃悠。将市局到祈年大街,一路过去的监控调了出来,显而易见的跟踪。且这家伙妻子的账户上忽然间多了十万块钱。

终究是抵不过专业的警员们一遍遍的审讯,原来真的是有预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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