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日期都是半年前的，若非此二人突发奇想用&ldo;方思慎&rdo;名字搜索，这桩湮没在八卦海洋里的旧案，早已淡出视听。梁若谷看洪鑫垚挑了几篇标题惊悚明显不利于方思慎的文章，得意洋洋往自己邮箱发送，忽道：&ldo;金土，你最好悠着点。&rdo;&ldo;为啥？&rdo;&ldo;这事要弄得大家都知道了，方书呆下学期多半不能来了。&rdo;&ldo;那又怎样？&rdo;&ldo;方书呆要是走了，谁知道换个什么样的？&rdo;方思慎是学生们公认的脾气最好的老师，舍不得他的大有人在。洪鑫垚扬起眉毛：&ldo;我干嘛轰他走？我不过是想找机会跟他谈笔生意而已。他要想接着干下去，最好对本少爷客气点儿！&rdo;此时洪鑫垚跟到教室外，大剌剌坐下，就见方思慎带上门，对两个学生说：&ldo;对不起，我一开始就应该想到，这样谈话更方便。&rdo;刚刚那一瞬间冲顶而上的羞恼愤懑平息不少，对方温和的态度反而激起了要强好胜的本性。生意要私下里才好谈，洪鑫垚琢磨琢磨，故意问：&ldo;方老师，您刚才说发言10分看什么来着？&rdo;&ldo;看参与课堂讨论和表达自我见解的程度。&rdo;&ldo;这样是吧？那我只要没睡觉，说了话，是不是就表示参与了课堂讨论？&rdo;&ldo;这不行……&rdo;&ldo;为什么不行？您不说&lso;参与&rso;吗？只要我加入进去了，不就是&lso;参与&rso;？还有&lso;表达自我见解&rso;是吧？没错，我是学舌来着，起哄来着，但那表示我完全不同意他们的观点。我就是这样&lso;表达自我见解&rso;的。可能含蓄了一点与众不同了一点，但是您不能说我没见解……&rdo;洪大少闲来没少跟周忻诚梁若谷一帮人磨嘴皮子，口才大长。方思慎被他的胡搅蛮缠气乐了：&ldo;不行，你这是穿凿附会。&rdo;&ldo;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好，我只问您，凭什么给我0分？您知道什么是0分吗？&rdo;洪鑫垚瞪大眼睛，拿拇指和小指比划：&ldo;就是连一丁丁，一丁丁都没有。您敢说我这一学期一丁点都没有参与，没有表达见解？您知道0分对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您要把我这一学期的努力全部抹掉吗？除非您认为，我连一分钟的课都没听过，我才肯接受这个0分。&rdo;这10分说是看发言，其实课堂表现都在里头了。方思慎想起他纵向比较下的巨大转变，显著进步，给个0似乎确实说不过去。洪鑫垚这番话虽有强词夺理之嫌，却也并非完全讲不通。考虑一番，道：&ldo;你说得也有道理，是我之前想得不够周详。这样吧，我把评分方式调整一下：这10分里有5分基础分，凡是听了课的同学都能得到。另外5分按发言次数和质量给。&rdo;起身欲进教室宣布，被洪鑫垚拉住。笑：&ldo;你还想怎么样？不管怎么说，考试评分毕竟不是市场买东西，可以讨价还价，也可以按斤按两算得分文不差。既是我来评，终归我说了算，你和其他的同学，最重要看我是否一视同仁，公平对待。&rdo;洪鑫垚旗开得胜，思路越发顺畅，又想出一辙来：&ldo;我还没说完呢，您先等会儿。您看啊，还有10分考勤，您只肯给我1分。&rdo;方思慎重又坐下：&ldo;这是学校统一规定，缺勤30为0分，以此类推。&rdo;&ldo;这明摆着不合理啊。您想，考勤分当然应该按出勤率给，您说我缺了百分之……多少来着？&rdo;方思慎看下记录：&ldo;28。&rdo;&ldo;28是吧？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上了72的课啊！&rdo;洪大少数学自来一团浆糊，这一刻突然灵光起来，&ldo;方老师，您哪能按缺勤率给我打分，应当照出勤率给分，照缺勤率扣分才对啊。考勤10分，我出勤72，缺勤28，四舍五入也该得7分是不是？……&rdo;他在这夹七夹八地瞎扯，方思慎却认真思考起来。如果换一种思路，这样打分，也并非不合理。于是说：&ldo;你的提议我会考虑，但是需要跟教务处老师协商。还是那句话，不管按什么方式打分，最重要的，是保持标准一致。&rdo;知道他担心什么，安慰道：&ldo;其实最后是否顺利结课，主要还是看下学期的个人论文做得怎样。&rdo;看一眼之前史同交上来的报告，&ldo;你负责整理大夏史上遭遇宫刑的名人？非常好的设想，不过这工程可够大的，一会儿仔细说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