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皓嘴动了动，居然微微笑了一下&ldo;这我也控制不了。&rdo;&ldo;我知道你。&rdo;我居然直接说了出来。一丝惊异之后，他的眼神平静了起来。&ldo;知道我什么？&rdo;&ldo;你完全不像警察。&rdo;我说。&ldo;我确实不是警察了。&rdo;&ldo;喜欢那毒贩什么？&rdo;我说话的能力大概已经超出我大脑控制之外。这次，他确实惊异了，然后也不打算回答我的话，只是跟李异说&ldo;我走了。&rdo;我在一旁冷笑&ldo;原则都不要了，还要什么心！&rdo;&ldo;喂！&rdo;李异先爆发。齐皓瞅了我一眼，平静地走过去拉开门。我很快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在走廊那头的人。那人看着齐皓，和他对视&ldo;我总算找到你了。&rdo;&ldo;你出来了？&rdo;我听齐皓说道。&ldo;我早就出来了！&rdo;&ldo;不错。&rdo;&ldo;不什么错！&rdo;那人显然激动了，但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对齐皓说&ldo;我送你回去。&rdo;&ldo;我又没什么事，你送我干吗？&rdo;说着，他已经走出去，我不可能跟过去，只有坐在那儿，听到那个人一句话&ldo;我有事，我想你！&rdo;显然，这是另一个异常情况。李异很快问我为什么认识齐皓，我把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之后，他摆出一副解惑以后的样子，呼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忽然说&ldo;怪不得。&rdo;&ldo;什么怪不得？&rdo;我问。&ldo;他送到我这儿的那次，差点没命。听说同时送来的还有一个中枪的人，那人好像送来之前就不行了。齐皓后来动了一次大手术才捡回一条命。&rdo;中枪的那个，是毒贩吧。&ldo;也许就是那个毒贩。&rdo;李异也说。我点了一下头。他继续说&ldo;有一阵子，齐皓很不配合治疗，也不怎么说话，谁说什么也没有用。我记得我看到一个警察队长模样的人进了他的病房，说了好久。他出来的时候，我看见齐皓泪流满面。我第一次听见他说话就是他对着那个队长喊&lso;我永远都想做个警察！&rso;&rdo;&ldo;也许是因为他还年轻，于是也慢慢恢复着。不过你也知道，心脏病这个东西，是无法根治的。更何况，发生那么大的事，他也不可能忘记。&rdo;我说&ldo;我只是纳闷，他和那毒贩到底怎样，怎么会发展成这样？&rdo;&ldo;唉……&rdo;李异叹口气说&ldo;这东西谁说得清？本来，一个男的喜欢另一个男的，就够让人说不清了，再来这么一个轰轰烈烈，更无法理解。可是你说，就算是男女之间，谁能爱成这样？啥都不要了？你说说？&rdo;我记得李异曾经被一个女孩甩过，大概他有些想法。&ldo;同性恋也许都比较极端。&rdo;我说。然后想了一下我自己，我大概比较不像同性恋。我属于那种和则来，不和则散的那种。对任何人都没有上心过，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本来就要预备着没有结果不是吗？想到这儿，忽然觉得齐皓，有那么一些难得。走出医院的时候，我眼前总是齐皓那有些忧郁的眼睛。不曾想，齐皓竟然还会再我生活里面继续。我是学英文专业的，毕业之后，也没干什么像样的事，杂志社做过一阵子，然后就受朋友之邀跑到一个外语学校做助教，和老外一唱一和地教英文。偶尔，也接点私活儿。我爸给我打电话说有朋友托我去给人当家教，老头儿说已经给我答应下来，是他关系特好一老头儿托的。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进那家之前，我还不知道他们姓氏名谁。但是门打开见到那张脸的时候，我一下惊了。天下最巧的事情莫过于此。他看见我，也吓了一跳。我说&ldo;齐皓？&rdo;他说&ldo;你不是医生？&rdo;我当了齐皓的英文老师。慢慢知道，他家里要他去国外读书。虽然他的病是个问题，但他家里人显然把让他离开这里当作了治疗的一部分。我曾经问他，你想去读书？他说，无所谓。我说，你还会爱人么？那时很熟了以后我问他的话。他说，会！会爱家人和朋友。没机会再喜欢别的人了么？他看了我一阵，笑了一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