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9o不稳定因素
一名中阶凡者甲当即提出质疑“也就是说，贺路千施恩雇农不是为了邀名，而是他性格如此？”
城主模棱两可答复“或许。”
中阶凡者甲摇头晃脑说“善恶是相对的。”
“同一件事情，站在你我立场，再正常不过；而若站在贱民立场，却能骤然变成该千刀万剐的大恶人。贺路千这样以惩恶扬善自诩的非信徒，留在巴米郡，未来必是隐患。”
另一名中阶凡者乙，不喜中阶凡者甲的言辞，皱眉反驳“我们怎么就是该千刀万剐的大恶人了？”
中阶凡者甲耐心解释说“我是说，善恶向来没有固定标准。”
“就像最近重新引起争议的冷豪案。”
“十七年前，冷豪的家主冷亨虐杀市民宿三娘，因无确实证据，当地官员裁判宿三娘死于邪魔献祭。次日，冷豪突然拎着人证、物证，向衙门告冷亨虐杀宿三娘的种种事实。”
“衙门以‘奴告其主，于礼不合’理由，拒绝接受冷豪盗取冷家的人证、物证，坚持原判，将冷亨无罪释放。主动告家主的冷豪，反而判以偷盗罪、诬陷罪，不久斩示众。”
中阶凡者乙的脸色愈加难看。
阶凡者乙，名叫晁庆杰，司职巴米郡刑房典史，主管郡内一切刑事案件。
十七年前的冷豪，晁庆杰恰是当事人之一。
准确来说，晁庆杰就职巴米郡刑房典史后签的第一条死刑令，就是将冷豪砍头示众。
中阶凡者甲提及冷豪案，不免有些当面打脸的意味。
晁庆杰冷哼反驳“奴仆告主人，既不忠又不孝，我判他死刑，难道还有错？”
“韦平兴，你什么时候也和废奴派混一起了？”
韦平兴即是中阶凡者甲。
韦平兴慌忙摆手自辩“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
但是，韦平兴并不害怕晁庆杰。
韦平兴怕的是废奴派帽子，他努力向在座众人解释“我只是举例阐述善恶并没有绝对标准。”
“晁庆杰觉得冷豪背主该死，我也觉得杀冷豪没有错。但是很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冷豪罪该斩。譬如那些之前鼓励蓄奴、贩奴的神只，譬如咱们内部愈演愈烈的废奴派，他们肯定激烈言辞批判我们，自内心同情冷豪。”
“吾主西王母禁止信徒蓄奴、贩奴后，废奴派声势一日比一日强大。如果废奴派反客为主，夺得了道宫权柄，他们必然重新定义冷豪案的善恶。”
晁庆杰突然又丢来一顶帽子“反客为主？呸，道宫是吾主西王母的道宫，他们凭什么反客为主。”
“韦平兴，难道你也认为吾主西王母其实倾向废奴派吗？”
连续被盖了两顶帽子，韦平兴忍不住想火“我在说正事儿呢，晁庆杰。”
晁庆杰呛声反驳“难道我说的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