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们碰他的都不是手，而是成千上万的针。
警员也被这人的哭喊声震的耳朵疼，强忍着将他塞进车里。
等一行人到了医院，早早接到通知的医生也收到了通知。
快速的将人转移到移动担架，来了个完整的身体大全面体检。
出来的结果让林警官眉毛拧成一个死结。
“林警官，检查结果并没有问题。”医生拿着单子说道。
林警官点点头，“能给他上点止疼的东西吗？”
“好的。”
经过一番折腾，沈海躺在病床上，身体的疼痛也稍稍轻了些，起码不会让他难以忍受。
林警官就站在一旁，冷冽的眼神打量着他，“你认识沈玲吗？”
提起这个名字，沈海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个死去的人突然来报复，那眼底的恨意似要将他吞没。
想到发生的一切，身上的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又想着警察的出现，他打了个寒颤，认命的闭上眼，“我认罪。”
他是人，又怎么玩的过鬼，与其被鬼折磨，不如自首。
还有那个奇怪的漂亮女孩儿，那手段，根本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林警官也很惊讶，后面的招供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他们也将对方说的埋尸地点一一找了出来，由于这些女孩儿都是孤儿，也就没有通知家属朋友，便都好好安葬了。
而沈父，也在第二天一大早接到电话，让他去认领女儿的尸骨。
哪怕自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但接到通知的那一刻，沈父还是觉得心脏咯噔一下。
沈玲担心的看着沈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留给父女俩的时间也不多了。
沈父让她待在家，自己去了警局。
担架上一具尸体被蒙上白布，他还没掀开便知道是自己女儿。
那白布下露出来的衣角，那是自己特意给自己女儿定制的，他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看到被两个警员压着的沈海，沈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扑了上去，抓着他的衣领狠狠哭喊道：“那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沈海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牙齿紧紧咬住下唇。
对于沈父，他心里是很复杂的。
说实在话，沈父从来没有亏待他，给他上最好的学校，最好的资源，就连每个月的零花钱都跟自己亲生女儿一样。
杀死沈玲后，他其实也后悔过，特别是看到沈父那悲痛的模样。
每当沈父翻看着沈玲的照片，他的愧疚感就会越强。
所以他不敢回家，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父，面对这个将他当做自己孩子的人。
沈父被警员拉住，挣扎着要上前打他，大声的吼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沈家哪里对不起你！”
“玲玲又哪里对不起你！你侮辱她！你杀害她！”
“你这个畜生，你是要下地狱的！”
沈海觉得眼前的地板模糊了起来，心里很是难受，轻轻说道：“对不起。”
但是轻轻的一句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沈父也不挣扎了，直接瘫坐在地上，手指颤抖的指着沈海，“我沈明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你母亲，你母亲去世后，我怕你觉得在这个家是个外人，我尽力的去维护你，去爱护你，把你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你的回报是什么！是嫉妒！是不满足，是杀人凶手！”
沈海不敢说话，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