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霜舊疾發作,心中焦慮,素白色的指節下意識按在心口處想緩解那「砰砰」的心跳聲,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急促,甚至不能呼吸。
她赤腳站在地上,青絲散落在身前,肩後,大口喘著粗氣,形容狼狽。
不多時,管事聽見聲響從一旁耳房走過來。
他站在門口,卻並不朝裡邊看過去,只是低著頭回話,「姑娘,我們殿下囑咐您醒了就好好待在這間屋子,一應的飯菜和湯藥待會兒會有人送來,您稍安勿躁。」
雲霜美眸空洞,唇邊輕輕呢喃著,「他去哪了?」
管事直直道,「殿下的行蹤,奴才並不知曉。」
「他去哪了?」
「他去哪了?」
「他去哪了?」
雲霜宛若瘋魔了一般走到管事面前,揪著他的領子不停問道。
她要一個答案。她要見6瀾!
「姑娘,您鬆開!」管事哪想到她半點不顧男女大防,嚇得急忙往後退,廊下的侍衛頓時拔劍,卻被雲霜敏捷的伸手一把奪過了劍。
她人生得高挑纖細,看似柔弱,可那腕力卻異於尋常女子。
侍衛瞳孔放大,這劍長兩尺,重量沉的有幾十亮,尋常的世家小姐能拎起來都費勁,更別提握得那麼穩,仿佛下一瞬就要筆直的朝他刺過來一樣。
侍衛頓時明白,此女會功夫。
管家被雲霜這不同於尋常的行徑嚇壞了。這是哪裡來的女子,怎的還會功夫?這女子怕不是瘋了,瘋了的話失手把他殺了,殿下還能責罰她不成?
殿下都許她住自己的屋子了……
想到這兒,管家頓時覺得小命要緊,直接和盤托出,「殿下去宰相府見四姑娘去了!」
雲霜劍鋒微轉,聲音帶著頹然的破碎,病態凝重,「四姑娘是誰?」
管事同侍衛面面相覷後,硬著頭皮道,「是殿下尚未過門的小妻子。」
「噹啷」一聲,隨著話音一同落下的,還有那冰涼沉重的長劍。
——
戌時一刻,宰相府花廳。
宰相陳文懷一臉不湊巧道,「殿下,小女眠眠昨日感染風寒,病了,眼下實在不能見客。」
提到昨日,6瀾鳳眸一黯,沉下去的聲音略帶著急促道,「眠眠病了?那本殿去看看她。」
陳文懷沒有讓步的意思,繼續道,「女子病中羞於見人,殿下還請不要為難老夫一家。」
6瀾袖子的手漸漸攥成了拳。
他沒想到小姑娘竟這麼執著。
下雨了等不到他,不會回去麼?怎麼就傻乎乎的一門心思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