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衹天搖了搖頭:「卑職不是不滿意,只是習慣了做您的副官。」
6清昶翹了翹嘴角,心裡突然懷疑這小子是留戀著家裡那個丫頭不捨得走:「副營長干久了,也會習慣。還是說,你不願意上戰場,怕死?」
金衹天一鞠躬:「軍座贖罪。卑職做副官,必要時也會把命賣給軍座。只是怕仗打不好,要壞了軍座的事。」
6清昶放下茶杯:「好。我說話算話,還是遵守之前的諾言,讓你干副官長。小金,你年紀還輕,恪守本分別學壞,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金衹天微微的低了頭,盯著6清昶在書桌下伸長了兩條腿:「是,多謝軍座教誨。」
「好,你走吧。」
金衹天低著頭退出了書房,輕輕帶上了門,關上門後他抬起頭,臉上的神色是陰晴不定的。
他心想,低頭哈腰當奴才是不好,可去當營長就不是奴才了?就這一條命,姓6的想讓自己出生入死給他打天下,下下輩子吧!這世上有那麼多有的、美好的、遙不可及卻又近在咫尺的,他還年輕,現在夠不到以後不見得,他要活出個好來。
第1o章年節時光(上)
阿古爾很累,早早的上了床休息,他做了很長的夢。夢裡自己還是個孩子,竄挪著額吉找來的伴讀一起翹了私塾先生的課,躲到後花園的假山叢里捉迷藏玩。他將將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地方隱藏好自己,身後卻伸來一隻手推他,這一下子嚇了他一跳。
「王爺,有日本人來了,6軍長正在樓下見他。」是阿古爾帶來的隨從赫閩格把他推醒的。
阿古爾睡眼朦朧,正是個還沒清醒透徹的狀態:「啊?誰?」
赫閩格又重複了一遍:「日本人找過來了,那個令川佐藤,6軍長正在樓下見他呢。」
這回阿古爾聽懂了,撐著胳膊坐起身來:「一大早就來了?這是一天不讓我安生是吧,我還成香餑餑了!」
赫閩格把一件外衣披到了阿古爾肩上:「王爺,不是早上了,中飯已經開過了。」
阿古爾撕撕扯扯地把袖子套上胳膊,「那我還是不露面了。讓6清昶和他說去吧,那些狗東西不怕我,成天地來煩我,總不敢老煩6清昶。」
「那我伺候完王爺洗漱下樓看著去?什麼時候日本人走了,我再上來知會王爺下樓。」
阿古爾擺擺手:「不用,你下去吧。我自己來就成。」
於是赫閩格走了,阿古爾自力更生地刷牙洗臉,又在洗臉時用濕毛巾洗了一把他那睡得不成髮型的短髮。
嘩啦嘩啦地洗漱完,他濺了自己一前襟的水;但赫閩格並沒有額外給他拿來一件備用的外衣,於是他坐在床上直著眼睛等。
沒等幾分鐘,臥室的門開了,來者卻不是赫閩格。
6清昶走到床邊坐下:「那個什麼令川少將走了。」
「那麼快?你怎麼和他說的?說我不在你這兒?」
6清昶搖了搖頭,臉上難得地有些疲態:「怎麼說你不在?能找來就說明派了特務時時跟著你,看著你進了我6家的門。小王爺,你這次給我惹了塊狗皮膏藥來。」
「啊?」
「那個令川不是好甩開的,這次我敷衍了他幾句,怕是過陣子還會來。」
原來令川佐藤一來就笑容可掬地恭維了一番6清昶,又說「看到6軍長這樣的漢人將軍和蒙古王爺的友誼如此之深,非常感動;只是蒙古王爺阿古爾年紀還輕,玩心重,希望6軍長作為好朋友能夠引導著蒙古小王爺,一齊投身到東亞共榮的事業當中來。」
阿古爾的眼珠轉了個圈,極力地想找出一些解決方法來,「要不…你派人做了他?找晚上下手,也沒人知道。」
6清昶苦笑了一下:「你這腦子,還沒我家裡那姑娘靈光。日本正在東北占上風,他們的少將,是我說殺就殺的?何況死了一個少將還有很多少將,還有中將上將,日本是小,但也不是只有一個令川。」
阿古爾不說話了,在他的認知里6清昶這樣兵馬強壯的派勢力類似於一個地方的晉土皇帝;如果是6清昶都奈何不了的人,他不知道還能怎樣。
命運與時代交織的車輪滾滾而來,讓這位尚未完全長大的小王爺茫茫然地不知所措。
6清昶安慰似的轉移了話題:「別多想了。入冬了,你就在我這住著準備過年吧。你這衣服怎麼回事?」
「剛才洗臉的時候弄濕了。」
「帶了多少厚衣服來?沒帶的話先去我那衣櫃裡找一件,回頭下午叫個裁縫來家裡看看做幾身。」
阿古爾盯著6清昶的一隻手,想自己和他其實也不過是酒肉場上認識的狐朋狗友,可玩鬧得久了,竟也有了真感情。
額吉阿布走的早,雖然6清昶比他大不了幾歲,可有些時候———比如現在,他看6清昶和自己的長輩類似,6清昶像額吉似的,問自己有沒有厚衣服穿。
當然,阿古爾很快意識到6兄是不能充當額吉的,回過神來就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意意思思的笑了一下,「你這的裁縫做不出什麼花來,也只能是將就著穿,做衣服還是得天津的洋裁縫。」
6清昶不置可否地一挑眉:「下樓吃飯。」
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6家當真登門了一位裁縫師傅。
師傅帶著兩個小徒弟,小徒弟背著一大卷衣料,另外拿著一卷捲尺,是要給小王爺量身。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