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将小桌放在榻上，两人盘腿对坐，隔着小桌面对面吃饭。
早饭是一碗米粥，一碟腌菜，几个饼子，和一盘肉干。
赵长卿将筷子递给她：“军中物资不丰，餐食简陋，你莫要挑剔，勉强用些，饱腹即可。”
“嗯，看起来还行。”何悠悠接过筷子，喝了口粥。
白粥无味，加点腌菜进去，刚刚好。
饼子和肉干却有些难以下咽。
太干了。
何悠悠一口粥，一口肉干，又把饼子掰碎了泡在粥里，才勉强吃了一张。
“我吃这些就饱了，剩下的你吃吧。”
赵长卿也不推拒，直接将她盘子里剩下的肉干和饼子拿过来吃了。
一边吃一边问：“不合胃口？军营里没什么好吃的，附近也没有集市，今天我送你去幽州城，在城里吃些，吃饱了我派人送你回冀州。”
何悠悠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去幽州城吃东西，再派人送你回冀州。”
“不是，前面那句。”
“军营没有好吃的，附近也没有集市？”
何悠悠一拍桌子：“对，就是这句。”
“这句有什么问题？”
这句很有问题。
“你这军营就在边境，难道大乾和塞北没有开通互市？”
赵长卿道：“本来有一些民间自的互市场所，两国百姓平时互通有无，也算和谐。可是，自从今年雪灾过后，乌桓国屡次骚扰，在边境抢掠商贩和货物，这些互市便名存实亡了。若再重新开启互市，就要等我们彻底把乌桓人打服之后，再派人进行两国和议。”
何悠悠捏着下巴，努力地思考目前这个情形。
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让自家商队成功地进行货物交易？
这个时代，何悠悠对一切都不熟悉。
一时之间，她想不出办法。
何悠悠猛然道：“我要见程廷睿。”
赵长卿双手用力，将手里的那条肉干撕得稀烂。
吃完早饭，赵长卿送她去了幽州城。
为了脚程更快，何悠悠主动要求骑马。
两人一人一骑，在中午前赶到了幽州城。
幽州是边关重镇，程家早就在这里设立了分号。
此时，程廷睿便暂时栖身在程家盛源祥的分号里。
城里的守备看见赵长卿亲自前来，忙将两人迎进了城。
听说来意后，派了几个亲随带着他们去了程家商号。
程廷睿果然在。
他看见何悠悠，面上不动声色。
只躬身向赵长卿作揖道：“都督，还请屈尊随小的去茶楼叙话。”
赵长卿眼角瞄了一眼何悠悠，见她点头，便同意了。
幽州果然也有一家清闲茶坊。
何悠悠暗自惊叹，程廷睿的触角伸得很广嘛。
这厮，莫不是早好多年就开始布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