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趾高气扬地来，灰头丧气地走了。
他一走，楚大民就来到楚歌桌前将他埋怨了一顿。
“都是一个大院的，你那价确实压得太低了，他那些机器都是新的。
按照市场价格，能打个8折就不错了。
大家都是干这行的，传出去人家会戳我们民秀脊梁骨的。”
“如果按照8折收购，你剩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用。”楚歌头都没抬地回道。
“我可以借点，实在不行我也。。。”
“集资？”
楚歌放下手中的铅笔，他站了起来，楚大民的心思他摸得透透的。
虽然知道自己父亲不会像那些老赖一样搞人间失踪，但是他觉得这种在9o年代非常流行的筹款方式还是弊大于利。
“就目前情况看，集资的有8成都是非法集资，国家已经在严管这一非法活动了，老同志不能知法犯法。”
“爸，你其实可以向银行贷款，我了解过了，像您这种情况完全满足那些条件。
虽然不会太多，但是应付接下来这几个月的周转完全没问题。
而且我核算过，即便他王琦同意四折出售，我们账上的钱也不够用。
他到时候肯定是要现金的！”
楚歌研究过这个年代的金融政策，虽然手续比较复杂，但是像楚大民这种有抵押物的，还是符合贷款条件的。
而且随着国家改制政策地推行，银行相关业务也逐渐活泛起来。
还有就是，这时候的贷款利息很低。
唯一麻烦的是，这个时候的人没有接触过国家的金融政策，心里比较抵触。。。
“你怎么知道？还有，你就那么笃定他会同意？他如果找了第二家，那就太可惜了。
那批设备确实是好东西。”
楚大民已经动了心思了，按照他的意思，今天如果楚歌不在，他这会恐怕已经回家筹钱去了。
“如果放在别的时间，我没把握，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他在朔水县还真找不到第二家能接手他那些设备的。
而且他也等不了太长时间了。
爸，商场没有仁慈可言，你仁慈了就要出血，这一点你要牢牢记在心里。
而且对王琦那样的人，我能给他一条活路已经很不错了！
还有，既然您让我全权负责二厂，那这件事您就不要管了。”
说完楚歌回到自己的座位接着画图纸，这已经是楚歌第二次下逐客令了，而且还是针对楚大民。
他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个遇事沉着冷静，从不掺杂个人感情的冷血大领主。
楚大民看着认真思考的儿子愣了愣，他叹了口气后什么也没说，暗暗转过身走出了这间房间。
这时候，一直低头装作隐形人的影武抬起了头，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楚大民那略显落寞的背影。
“你也觉得我有有点落井下石？”
楚歌的铅笔“唰唰唰”地在画着什么，嘴里却装作无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