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夠花就行了要那麼多幹嗎?沈萬三怎麼死的你不知道阿?」
「……」范建頓了一會兒,問,「沈萬三是誰?」
范閒科普道,「一朝富,連皇帝都心生嫉妒,最後滅滿門了!」
范建鬆了口氣,解釋道,「內庫亦屬國庫,你替國家賺錢不會被滅門的。」
「你怎麼聽不懂?」范閒炸毛地轉圈圈,最後指天劃地道,「我是人,我不貪財,我不稀罕什麼天下巨富,我只想要追求我的幸福。冷冰冰的金銀買得到權,買得到勢,但我不在乎,我只求一心人,白不相離。」
「……」范建被最後一句鎮住了——————好文采阿兒子。
范閒狐疑地看著發愣的范建,「你聽明白了嗎?」
范建恍惚道,「……聽明白了。」
范閒為求保險再把大殺器祭出來,「我想就算是我娘,她也會想要我幸福,而不是繼承什麼內庫。」
一聽到娘這個詞兒,范建可算回過神,他一臉糾結地看著范閒,問,「你所謂的一心人。。。。。是指奇蹟?」
范閒二哈式地猛點頭,「嗯嗯嗯!」
范建一屁股坐下,捂著心口道,「我得跟你說一聲,奇蹟他姓葉。」
范閒瞪大眼睛後退一步,帶著一種不祥的預感問,「……什麼意思?」
范建氣不順地哼了一聲,然後放下壓死范閒的最後一根稻草,「葉是葉輕眉的葉。」
范閒:「!!!」
砰!
范閒直接倒地不起,兩眼怔怔地看著天花板————難道這就是世界上最狠的詛咒,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弟?
第54章葉奇蹟
◎著實不甘◎
范閒覺得,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情路最坎坷的人,一初戀便失戀,發現是誤會後燃起希望,結果還有更絕望的在後面。
「我以為就小說敢這麼寫,沒想到現實也這麼狗血!」
范閒坐在台階上,腳邊兒一圈的酒瓶和酒罈,原本在他院子裡勤勤懇懇搞衛生的下人們,全教他給轟走了。
他漲紅著臉,猛地又灌上一口酒,然後給地上也倒了點兒,嘴裡還念念有詞,「敬段兄一杯,以前對你還有些不以為意,只覺得你是走了狗屎運才能跟喬峰結拜,沒想到,你才是狠人啊!」
說完他抬手就摔碎酒瓶,然後憤憤難平,「你說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怎麼喜歡的人全是兄妹?我這兒遇到一個,你遇到過三個,你老實告訴我,當時有沒有產生弒父的念頭?」
話風一轉,他又道,「不過比起三個,我就一個是不是該好受一些……?」
說完他又自問自答道,「呸,好受個屁!你後來還發現沒血緣全娶了呢!我呢?!我呢?!我。。。。。。對阿。。。。。。搞不好我們也沒有血緣,我們都長不像的,怎麼會是兄弟呢?!」
范閒越想越對頭,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嘴裡念念叨叨,「驗dna,必須驗dna!所有的陰差陽錯還有藍色生死戀不就是不驗dna鬧的嗎?」
話音落地,房裡一聲輕響讓范閒醒了醒,他蹣跚地走回房間,卻見滕梓荊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的跟前,他打了個酒嗝,疑惑道,「現在……偷偷摸摸也這般光明正大了嗎?」
滕梓荊聞著酒味兒皺了皺眉,「你這是遇上什麼事兒了,怎么喝這麼多?」
范閒答非所問,「你不是。。。。嗝。。。。走了嗎?」
滕梓荊木著臉道,「我有一事要你幫忙,」說著他掃量了范閒一眼,接著道,「當然,你看起來也需要我幫忙,所以我們可以互惠互利。」
范閒嗤笑了一聲,帶著酒氣說話,「你要我…幫什麼啊?」
「我要監察院裡一份無關緊要的文書,你有提司腰牌,拿文書輕而易舉。」
范閒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笑道,「倒也不難…呵呵…」
滕梓荊:「!!!」
滕梓荊覺得有門兒,再說話時便積極了些,「你呢?我剛找腰牌也沒仔細聽,就覺著你一個人聊得還挺熱鬧的,最後還念念叨叨什麼…滴阿誒的?」
范閒強調道,「是dna!發音要準確!」
滕梓荊眼神死地看著范閒,「。。。。。。」要不是有事求你,早把你按池子裡了。
幾個深呼吸,他決定原諒酒鬼的無禮,好聲好氣道,「不管什麼滴,只要你說清楚,我可以幫你偷過來。」
范閒眼睛一亮,拉著滕梓荊就走到一面牆前,然後指著一幅畫,一臉驕傲道,「這個人!他好看吧!」
滕梓荊看著那熟悉的人像默了默,道,「……這個人,我見過他的次數可能比你多。」
范閒不依,執著道,「你就說好不好看?!」
滕梓荊一臉無奈,「好看好看,然後呢?」
「我要這個人的血,一點點血就好。」范閒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所謂的一點點。
滕梓荊:「。。。。。。。。」
滕梓荊看著范閒兩指掐出的距離,再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最後下擺一掀,單膝跪地道,「要不然我還是給你這條命吧,只要你幫我拿到文書,我滕梓荊這條命就歸你了。」
范閒:「???」
范閒又打了個酒嗝,不勝其解道,「這麼點兒小忙也不幫,卻願意給條命?你什麼毛病啊?」
滕梓荊沉痛地描述一個事實,「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流血,只有安王爺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