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乌渡的带领,谁也找不着去往咸鱼派内部的路。
即使冷血和一点红曾经走过一次,进入林中后依旧是两眼一摸黑。
显然,这就是为什么咸鱼派掌门听之任之的理由,他自信于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到咸鱼派内部。
玉天宝看出两人有话要说,自己揣着钱去外面游玩,而冷血则问出来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有听说你的师父现身的事情吗?”
“听说了,没想到掌门师父会去找青衣楼的麻烦,有可能是霍休有哪里惹到他了。”
一听到掌门的事,乌渡便笑了起来,眼睛弯弯似月牙。
“……他卷走了霍休一大部分的资产。”
冷血艰难地说。
“掌门师父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冷血为乌渡对自家掌门师父的滤镜而折服,他与乌渡是薛家庄事件后第一次见面,想了想,问道:“如今还有许多人认为你知道薛笑人遗产的下落,你千万记得行事…小心,咳,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即使想说让乌渡行事小心的话后也在想起对方的所作所为后卡壳,冷血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乌渡的麻烦有很多,薛家庄,罗刹教,虽然魔教少主是主动委托乌渡带他游玩,但罗刹教教主不一定会就此罢休——毕竟乌渡终究是从他们手里抢走了人。
乌渡道:“我手上有一个放了很久的任务,还好雇主没有怪我,我打算尽快完成任务。”
“所以……你是来向重溟楼主寻求帮助的么?”冷血想到这里有重溟现身的传闻。
乌渡停顿了一下。
冷血迟疑:“不是吗?”
乌渡点头:“是的。”
冷血为他那一瞬的停顿感到疑惑,总觉得乌渡似乎没有将话说全。
……
玉天宝曾经问过他爹,闯荡江湖需要具备哪些物品。
他爹说,一要钱,二要人,三要强。
玉罗刹说这些话的时候压根没上心,十分随意,然而玉天宝将这句话奉为圭皋。
玉天宝觉得自己用钱雇来一个实力强大的杀手做护卫,不正是三点全占了吗?
乌渡是一个很好的护卫,但唯独让玉天宝觉得可惜的是,乌渡有些无趣。
他不愿去赌坊,玉天宝忍了好久,今天乌渡和冷血捕头有话要说,他便打算去赌坊过过瘾。
玉天宝自认自己的赌术还算精妙,罗刹教中唯一胜过他多次的只有护卫阿文,自信满满的玉少主斗志昂昂地前往赌坊,起先还赢了不少,深觉赌运旺盛的玉天宝继续下注,渐渐赌红了眼。
一个时辰后,他输了个精光。
赌坊的人看他交不出钱,将他带到小黑屋里和他“谈心”,问他能给出什么抵债。
“手指、手臂、还是腿脚?”赌坊的主事人笑眯眯地说道,视线在玉天宝身上来回挪移。
“或者说,眼睛?”
玉天宝冷汗涔涔:“我有钱!你、你去有福客栈找一个少年,我的钱都在他手上——!”
赌坊主事人闻言纳闷,他们正是看出眼前的年轻人出手阔绰,才设了局叫他输了个精光,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干脆。
看来手头上还有很多钱哪。
玉天宝心里正反思是自己赌运太差还是教里那群家伙水平太次,浑然不知面前都主事人正在琢磨着该怎么从他身上薅更多羊毛。
一定是教里那群家伙太次了!
玉天宝心里有了结论的同时,赌坊话事人也有了打算,他对玉天宝露出和蔼的笑容,道:“公子如何称呼?我若是叫人去有福客栈去请你的朋友来,总得让他相信我们。”
“我姓玉,那人名叫乌——乌……”
玉天宝卡壳,他再没心没肺也知道乌渡的行踪不该为人所知,但是……乌渡的假名是什么来着?
他发现自己对此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乌渡对玉天宝说过假名,然而玉天宝左耳进右耳出,不觉得会有不得不说出假名的一天,如今这回旋镖扎到了他自己身上。
赌坊主事人跟着重复了一遍,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乌?”
“吴崖!”玉天宝艰难地挤出一个自己现想的假名。“他叫吴崖,长着一张娃娃脸,个子很高,眼睛很圆很亮,你见到他就知道他是谁了!”
赌坊主事人半信半疑,但玉天宝的表情不像在说谎,于是他好声好气地安抚了一下玉天宝,让他再去玩几局,同时派人前去有福客栈找名叫“吴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