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掌柜笑眯了眼,這麼有靈氣的年輕繡娘,真的不多見,一定要好好籠絡,萬萬不能被競爭對手給搶去了。
阿真從繡莊出來,接著去了飾鋪子,給自己添了幾樣飾,然後又去買了布料和吃食,這才慢悠悠地回家去。
剛從陳家門口走過,正巧陳王氏開門出來,她看著阿真的背影,一時沒認出來,只道是哪家的小姐,嘴裡嘀咕道:「真好命,出門還有丫頭跟著。」
她嘴裡的丫頭,是指跟在阿真身邊的喜兒。
喜兒是小丫頭的本名,阿真問過之後,懶得給她改名了,就還用她原來的名字。
陳王氏看著前面那女子挺拔的體態,窈窕身形,一身時衣裙,發間斜插一根金簪,耳邊晃蕩著紅寶石耳墜,羨慕不已,不由地站在原地多看了幾眼。
快到自家門口,喜兒搶先幾步上前敲門,張大河開了門。阿真提著裙擺,緩步跨進院門。
「哎呀!」阿真進門時的一個側身,讓陳王氏把她認了出來,當即驚叫道,「這不是阿真麼?」
阿真微微一笑,置若罔聞,自顧自進去了。
陳王氏一路小跑,嘴裡不停地喊著阿真的名字。只可惜她沒有張大河關門的動作快,等她跑到近前,院門已經關上了。
「開門!開門!」陳王氏使勁拍門,「阿真你出來!你出來啊,我都看見你了!」
張大河有些猶豫要不要開門。開吧,自家小姐一副沒聽見的無所謂模樣。不開吧,門外的可是連自家小姐的名字都能叫出來,顯然是個熟人。
阿真停下腳步:「不必管她。」
陳王氏狠拍了幾下,連手心都拍紅了,這下停下來,後退一步,叉著腰叫囂道:「阿真,我是你娘,你敢不給我開門?」
聽見動靜,張大嫂從廚房裡走出來。
她認得陳王氏的聲音,之前有一次去街上買菜恰好遇見,對方朝著菜販大呼小叫、挑三揀四的模樣,讓人記憶深刻。
聽見對方說是自家小姐的親娘,張大嫂的心都提起來了。雖然她沒有跟那人交談過,但也能看出對方是個很不好相處的人。
她只想要阿真做主子,可不想再添一個難纏的老太太。如果哪裡伺候得不好,說不定就要把她賣了。
張大河夫妻倆以及喜兒,三人俱都有些緊張起來。
阿真朝他們笑了笑,安慰道:「外面的雖然是我娘,但我早就自立女戶了,她管不著我的。」
「原來是這樣。」張大嫂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張大河跟喜兒也齊齊鬆了口氣。
阿真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吩咐道:「她喜歡叫就讓她在外邊叫個夠,只要不開門就行了。」
張大河心裡頓時有了數。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眼見外面的人還是沒消停,一邊拍打院門一邊大呼小叫的,張大河清清嗓子,故意沉聲威脅道:「吵什麼吵,再擾民我就要去報官了!」
陳王氏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一聽見要報官,她的氣勢頓時就弱了下來。
「你們給我等著!」丟下這句狠話,她也不上街了,轉身就往家跑。
第17章
陳有財正在家裡喝酒,桌上還擺著幾碟像樣的小菜。
自從手裡不缺銀子,他的生活水平直線上升。以往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喝上一點,現在想喝就喝。
陳大志也坐在旁邊,一邊吃著小菜,一邊夾花生米玩。
陳王氏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陳有財抿了一口酒,掀了掀眼皮子:「撞見鬼了?跑得這麼急。」
「比鬼還可怕!」陳王氏顧不得喘勻氣息,趕緊將自己的所見說了一遍,「……還以為那死丫頭已經餓死在外邊了,沒想到竟然過上了好日子。那一身,嘖嘖,可不便宜。」
「我的老天爺,你們是沒看見。她頭上那根簪子,還有那對耳環。對了對了,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小丫頭呢!」
陳有財放下酒杯,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見外邊日頭高照,於是冷笑道:「天還沒黑,你就做起夢來了。」
「是真的,不信你們跟我去瞧。」陳王氏都快急死了,她迫切地想知道阿真突然過上好日子的原因。
突然間,她想起了那個男人,於是說道:「我敲門,裡面不開,還有一個男的威脅說要報官,我這才回來了。你說,她怎麼突然發了財?是偷的還是給人家做小老婆了?」
陳有財仍然不太相信,順嘴開玩笑道:「照你這麼說,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姘頭了?」
明明陳王氏自己也是這麼猜想的,但是從丈夫嘴裡說出來卻讓她很不舒服,因為這代表著她教女無方,會給她臉上抹黑。
於是,她反駁道:「不可能,指不定是她在路上撿的銀子呢!」
陳有財斜著眼,冷哼一聲:「你現在就出去撿一個給我瞧瞧。」
「銀子哪裡是那麼好撿的。」陳王氏訕笑,接著又連聲保證她真的看見阿真了,就住在這條巷子裡。
陳有財一聽原來這麼近,又見陳王氏說得信誓旦旦,便決定去瞧一瞧。
他放下酒杯往外走,陳王氏牽著兒子緊緊跟上。
「就是這一家了。」陳王氏指著阿真家的院門,對丈夫說道。
陳有財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後走上前叫門:「開門,我找阿真,我是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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