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菜地里的豆類葫蘆瘋長,林臻和另外兩家鄰居基本上都是菜地共享,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三戶人家都吃不完。
於是小兩口帶著籃子準備把豇豆全摘下來,曬了做成豇豆乾。
兩個人從土壟前面摘到後邊,一隻籃子就已經裝不下了,林臻不得不回屋又帶了一隻過來。
四季豆沒法儲存,只能吃個鮮,那就只能任由它們掛在藤上,至於葫蘆,林臻打算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了的留在藤上曬乾,最後掏空了可以當個水壺或者裝些什麼。
摘完豇豆後,小兩口就在井邊洗淨了,接著林臻去了灶台後燒熱水。
屋子裡悶熱,紀淙哲就坐在了廊檐下。
豇豆放入開水後,拿著筷子攪動直至發軟顏色變深綠,就可以撈出來過一遍冷水。
過完冷水後就可以掛到繩子上晾曬,像夏天這樣的烈日下,基本上兩天就能曬得干透。
林臻在井邊的樹枝上纏了一條繩,接著把豇豆一條條掛了上去,他倆晚上不在這邊,就託付給鄰居,讓他們幫忙看著點。
小酒罈里的酸豇豆可以吃了,林臻用筷子夾起一條給紀淙哲,紀淙哲嘗了下,味蕾瞬間被酸爽給打開。
小兩口在這邊待了一上午,但中午還是要回西瓜地的,因為紀淙哲得午睡,而他本來在西瓜地孕反沒那麼嚴重了,到家裡後被暑氣一悶,臉色又蒼白了,緊接著就是乾嘔。
林臻就抓緊收拾了要帶去西瓜地里的東西,酸豇豆和一籃子鮮蔬菜以及毛線。
走之前又去了陳虎家裡商量了下賺錢法子。
大中午從家走到西瓜地時,紀淙哲已經是又餓又累了,他現在的情況就是,餓了就必須得趕緊吃,晚了就容易吐。
但林臻還沒燒午飯,只得給他洗只番茄填肚子。
大概是真餓壞了,飯一出鍋,紀淙哲都來不及等林臻炒菜,就白米飯配酸豇豆,吃了滿滿一大碗。
這碗吃完了,盛下一碗的時候,林臻的菜也炒好了。
紀淙哲自然也知道他的食欲不振或食慾大增都跟懷孕有關,只是他還是挺鬱悶,他吃著飯跟林臻吐槽。
「媽的,我是懷了個飯桶吧!」
林臻差點一口飯噴出去。
午睡起來後,紀淙哲洗了把臉就開始坐在蓆子上打毛衣,現在時間變得緊湊了,他不僅得打自己和林臻的,還得打小孩的。
搞到後面,連林臻都開始學習打毛衣,於是他倆要是沒事,就坐在一起打毛衣。
紀淙哲心想,幸好是在這個鬼地方,要是在他那世界,他打毛衣這慫樣被朋友們看到,估計能笑到他進棺材。
除了林臻他們為賺錢發愁外,還有陳虎兩口子,王小燕已經四個月了,再過五六個月就得生產,陳虎也是想弄點錢以防萬一。
這天白天他來西瓜地找林臻,說晚上去釣黃鱔,等趕集那天帶過去賣。
於是他就做了兩條細長的鐵鉤子,又拿著鋤頭在附近山地里挖了些蚯蚓。吃過晚飯後就打著手電筒過來找林臻。
紀淙哲對釣黃鱔很感興,奈何他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林臻也不讓,所以他只能眼巴巴看著倆人離開。
林臻和陳虎兩個人一釣就是大半夜,直到凌晨兩三點才回來。
紀淙哲被驚動了,也起床穿鞋打著手電筒看黃鱔,他們今天還是有收穫的,陳虎老練,一隻桶里有五六條,林臻是生手,但也釣了兩條。
陳虎趁著還能回去補個覺,就拎著桶走了。林臻也去溪邊洗了下,回來後剛要上床,就見紀淙哲喊他站著,接著打著手電筒將他從從頭到腳檢查了個遍。
「怎麼了?」林臻不解問。
「我檢查下你有沒有被蛇咬。」
「沒有,要是被蛇咬了,我會有感覺的。」
紀淙哲「你不知道有的蛇是神經毒素啊,咬下去不痛不癢,第二天臭了你才知道死了。」
他將林臻仔細檢查完無恙後,才拍了下他的胳膊「行了,快上床睡覺去吧。」
接下來的幾天,林臻都跟陳虎去釣黃鱔,收穫有好有差,在趕集的前一天,桶里已經有十條黃鱔了。大部分都是半斤左右的,也有幾條大的,估摸一斤。
趕集那天,林臻早起後,先把番茄浸到泉眼裡,接著在煤爐上燒了稀飯和水煮蛋。
現在紀淙哲懷孕兩個月,去鎮上得坐一小時顛簸的拖拉機,而黃鱔也不知道多久能賣得出去,林臻就喊他在家裡待著。
不過紀淙哲這回也懶得一起去,天太曬了,他早上又犯困,另外毛衣得抓緊織。
林臻走後,他又睡到了七點多鐘,洗漱完後邊吃雞蛋邊拿水壺給地里澆了遍水。
接著就坐在棚子裡打毛衣了。
林臻中午不到就回來了,十分高興地給紀淙哲展示了下空蕩蕩的鉛桶。
「賣完了?」
「嗯。」林臻把桶擱在外頭,邊口袋裡掏出錢邊走進棚子。
「我們賣三塊五一斤,賣了二十四塊五。」
「那還可以啊。」
林臻翹起嘴角「這周我跟陳虎還繼續釣黃鱔。」
紀淙哲說「我早上澆水的時候,彈了下西瓜,你看是不是有幾個已經熟了?」
林臻走進瓜田,蹲下身撥開西瓜藤,陳虎說只要西瓜藤瓜柄上的卷鬚乾枯了,西瓜也差不多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