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後,紀淙哲清清爽爽地搬了只板凳坐在棚子邊看林臻燒晚飯。
林臻把飯放在煤爐上蒸,接著去棚子的一隻籮筐里抓了一捧東西出來交給紀淙哲。
紀淙哲看著自己手心裡的杏干,塞了一顆進嘴裡,味道酸甜。
林臻懊惱道「早知道當時多醃點杏子,這點恐怕不夠你吃。」
紀淙哲說「夠吃了,更何況我又不是一年三百六十天吐。」
「這倒也是。」林臻笑著說「明天我們回趟家,把酸豇豆也帶過來。」
紀淙哲見他敲了兩隻雞蛋在碗裡,疑惑問「哪來的蛋?咱們家母雞下蛋了?」
「嚴岑給了一籃子。」
「哦……」紀淙哲估摸著嚴岑應該也知道這事了,心情有些惆悵,主要原因還是前陣子他還跟個大大咧咧的老大哥一樣開解他,今天老大哥卻意外懷孕了,這令紀淙哲感到有些難為情。
晚飯簡簡單單,一盤炒四季豆和葫蘆,林臻又費心在鍋里隔水蒸了水波蛋。
倆人就坐在小矮桌前吃飯,還頗有田園風。
吃過晚飯,天就黑了,林臻劃著名火柴點了根蠟燭。在西瓜地住著,舒服是舒服,但舒服的代價就是沒有電,一根蠟燭搖搖晃晃還昏暗,勉強照亮一小塊地方。
紀淙哲上床後,林臻一手抓著蚊帳一角,一邊抓著蒲扇將裡面扇了會,覺得應該沒什麼蚊子後,放下蚊帳,將垂下來多餘的布料仔仔細細地塞進竹蓆裡邊。
接著他吹滅蠟燭爬上床。
也不算暗,躺在蚊帳里隱約都能看到外面的月光。
山裡的夜風吹拂進棚子裡,林臻把被子蓋到紀淙哲身上,時間還早,他們自然都睡不著。
雖說紀淙哲在這邊已經住了幾天了,但之前由於心情鬱悶,忽略了這邊夜晚帶給他的舒適,今天他恢復精氣神,算是第一次認真感受了。
西瓜地再走幾百米就是一大片的農田,聽著耳畔嘈雜的蛙叫聲,紀淙哲對身邊的林臻感慨道「躺在這裡,還真有種露營的感覺,真舒服。」
紀淙哲心情好,林臻當然心情更好,他忍不住側過身摟住紀淙哲的腰,額頭緊貼著他。
此刻的這溫情一抱,林臻覺得恍若隔世。
之前因為天氣熱,加上懷孕的事,他不敢輕易觸碰紀淙哲,生怕引起他的排斥,可現在紀淙哲的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
林臻心裡泛起了酥酥麻麻的滋味,他又忍不住收緊了些手臂。
「哎。」紀淙哲推了推他。
「嗯?」
林臻剛還在腦子裡想著現在這樣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結果紀淙哲的下一句話就將他拉回了殘酷現實。
「咱們還有多少錢啊?」
林臻轉著眼珠算了算「之前我們鬧分家的時候是272塊,後面我跟你分開賣菌子又賣了二十塊錢,呃……坐嚴岑拖拉機來來回回花了四塊,去醫院檢查花了十塊錢……」
林臻還沒算完,紀淙哲就罵了句「靠!醫院搶錢呢,我不就驗了個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