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了怪了,人家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反而难受了?”方奇十分不解。
“是啊,难受就难受在人家对我太好了。人家把我当亲儿子待,可我却无以为报,你说,这晚上睡觉能踏实吗?”
“那你就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帮帮家里呗!”方奇替方明分析道。
方明忧郁道:“是啊,这不我就想起大哥刚才的话了。”
方奇又懵逼了:“我说什么话了?”
唯恐旁边的人听到,方明轻声道:“我想把将来那个招工指标给了我媳妇他三哥,你看行不行,情还是照样领哥的情。”
这个事方奇可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沉默了半天:“兄弟,大哥还是想让你进厂,你能给我出大力。要不这样,你岳父家能不能出钱,”
“兄弟没听明白,请明示。”方明感到云雾即将散去。
“是这样,我们厂有一个女工,最近要随军去部队,想把她的工作卖了。照一般规矩,大约能卖个三五百的。但他弟弟也面临结婚,‘三转一响’还没准备齐全,女方提出不备齐不结婚。
没有办法,她们家单传,就这一个弟弟,她便提出以自行车换工作,谁要是能给弄一辆永久牌28锰钢自行车,工作就送给谁。”
“这么便宜的条件就没人买?”方明有点不解。
“便宜?要是只是钱,可能工作早就卖掉了,问题是自行车,没有谁能搞到手。这个自行车票票不说是比登天还难,也确实太难弄了。”
“哦,这样啊,这还真是不好弄。”方明穿越前倒是想过各种票证,但不知穿越到什么地方,就没买成,现在也有点后悔。
方奇抬头扫了扫院中的酒桌,突然四只眼睛对视住了。
原来,方明昨天在供销社看到的那位叫做王姐的女人也来参加婚礼,坐在离主桌不远的另一张桌子上,可能都是方奇弟弟的同事。
四目相对后又都不好意思低下头来。
这一切,都被方明看在眼里。
“方明,你想办的事有点眉目,但难度还是不小。”
听到方奇的话,方明一下子来了精神。“大哥,你说,但凡有一丝希望我也要争取。”
“是这样,我有一个高中同学,现在镇供销社上班。去年被评为县先进个人,县里奖励了一张自行车票,一直没有使用……”
“那大哥能不能做做工作,让她把票卖给咱。”方明抢过话道。
“问题是,没法给你说,我也没法开这个口。”
方奇说话一打磕呗,方明就明白什么意思。昨天在供销社听到的对话,他已大致听出方奇和和这位王女士之间有点事情。王女士对方奇很是关心,但又不敢当面表现,心里肯定相当纠结。于是故意问:“你们有过结?”
“没有,她这人挺好。也是个热心人,但我们确实不好接触。”方奇的脸色开始泛起红来。
方明呵呵笑道:“我似乎有点明白,大哥,看我的。”
过了几分钟,方明端着酒杯去了王女士酒桌:“王姐好!”
王艳也站了起来,刚才大家议论方明时,她已经想起昨天在供销社好像见过。看到方明送的上海产的枕套枕巾,她也十分羡慕。
这会看到方明主动过来,她还真没想到。
“王姐,小弟敬你一杯酒。”
她知道方明是方奇的朋友,当着一桌人的面也不敢说不认识。
让方明下不来台,岂不是不给方奇面子。因此也呡了一口饮料表示感谢!
“王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王艳随方明来到堂屋。
方明便把自己想买自行车票的事告诉了王艳,希望王艳能帮一个忙。
“是不是方奇告诉你的,他为什么不找我?”
“好我的王姐,今天这场合,这么多人,他家人,他爱人都在这,他直接找你合适吗?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不能理解他呢!”顿了顿又道“其实方哥说你这个人挺好。”
“真的?”王艳都有点哽咽。
“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说假话?”
“既然方奇让你找我的,还什么钱不钱的,送给你就是了。”
“那可不行王姐,那以后朋友怎么做,不收钱的话那我也不能要了。”
看到方明这么实在,“那你就送我一对上海的枕套和枕巾吧。”
“那太小意思了,王姐万岁!”方明兴奋地小声喊道。
王艳笑得弯下了腰,羞红了脸:“那你下午到供销社找我拿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