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想起今天的不快和他上回的警告,说:“下雨天难打车,他说送我们一程,我就上去了,没办法。”
“他连自己女儿上课外班都没送过,我看他居心不良,”谈韵之接好冰块,握着流泪水杯还要空出三根手指指了指她,难掩不快,“下次肯定会让你更加没办法。”
徐方亭溜进厨房,准备淘米煮饭,“那你想点办法啦,下雨天也拉一下我们。——哎,你都看见我们了,竟然不上来帮忙打一下伞。”
谈韵之仰头喝水,避开埋怨,等她转过去淘米才说:“你们走太快,我没赶上。”
“你放假大半年,也不去考驾照,想不通。”
“……这个世上,你想不通的事还有很多,不差这一件。”
“……”
徐方亭在背后翻白眼,都嫌眼睛疼。
“我还想不通谈嘉秧为什么‘中奖’呢。——是吧谈嘉秧,去玩波波池,制冰机有什么好看的。”
谈嘉秧不动,谈韵之直接架着他腋窝,飞进客厅的波波池。
他又回到楼梯边,倚着扶手,望向对面的厨房,越想越投入,不自觉咕哝出来:“他怎么对你那么感兴呢?”
“他想让我去他家做保姆。”
倾诉心情急切,徐方亭不小心搬出实话,转念想到堂兄弟相识多年,感情比她这个一个月的保姆深厚,说不定合伙套话,考验她的忠心之类。
她立刻补充:“只有这个可能吧。”
“开玩笑呢,他家阿姨做了好几年,挺稳定的。哎,”谈韵之忽然想到什么,“没准真是这样,他还有个小的——”
“小的?他不止一个女儿?”
谈韵之讽刺一笑,说:“你别管,总之我只有一个要求,记住我上次跟你说的话——”
“不要迷失自我是吧,”徐方亭焖上饭,在挂巾上擦手,“那我能不能也提一个要求,你总在书桌上留一小块纸巾,记得自己丢,行吗?”
“我没同意你提。”
“你每次都把纸巾叠成又紧又硬的一小块,跟小石头一样,就摆在键盘旁边,不知道干什么用。我要是不收,第二天还在那里;要是收了,第二天又出现一块的。”
“……有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你、信口雌黄。”
谈韵之只能又喝一口水。
徐方亭蹲在垃圾桶边削土豆皮,咕哝道:“简直比谈嘉秧还刻板。”
谈韵之整个人挡在厨房门口,喂了一声:“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用法,我没那么恶心。”
徐方亭站起来,两颗土豆握力球似的抓在手里,另一边拿着瓜刨,“你在说什么,我又不会打开检查。”
“没事,”谈韵之语气放下心般飘起来,“估计你也不懂。”
“讲座的资料有空给我一份吧。”
“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