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常年高强度工作,就算在遇到污染物之前,也是眼下青黑缺觉,神情厌倦疲惫的社畜模样。现在却反而神采奕奕,眉眼带笑,看着就让人愿意亲近。
专员奇怪。
只是睡了一觉,对人的改变就有这么大吗?
昨天他还在担心阿飞会不会崩溃疯,今天阿飞就反过来安慰他了。
“因为想通了吧。”
阿飞笑道:“我现在觉得很高兴,前所未有的轻松。”
专员和阿飞聊了一会,确认他真的没事后,就将自己的电话写给他,嘱咐他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打电话,最近七天内每日都会有医疗专员上门。来为他检查身体。
随即,也告别离开。
本人意愿不再需要陪伴,调查局也不会强制对求助人贴身保护。
专员走出楼栋门时,天空已经放晴了。
不知昨天那场雪是什么时候停的,不过今天是个好天气。
专员眯眼看了看太阳,忍不住笑了,心情很好。
就算再不喜欢太阳的人,现在也会由衷的为阳光而高兴。
大家都很高兴,除了气象局。
刚因为预测不了污染雪粒,就干脆把天气预报换成雪天的专家:…………
玩呐大哥?
“嘿你说这天气预报,就没有个准时候。”
旁边裹着棉衣出门的小哥抬头看了眼天,骂骂咧咧转身往回走:“昨天穿半袖出门结果下雪,今天报的有雪穿棉衣结果大太阳――咱们气象局主打一个叛逆是吗?”
专员忍俊不禁。
“媳妇,出太阳了。”
对面楼,男人惊喜看向窗外:“快来看媳妇,雪停了。”
但往日里性格活泼的妻子,今天却意外的沉默。
她还穿着睡裙,坐在椅子上时双眼无神,脊背挺直,像一尊僵硬没有生命的雕像。
听到男人的声音,她迟缓平移颈部,空洞的看过去。
“哦。”
声音粗粝沉闷。
男人奇怪:“你今天声音不太对啊……”
“昨天下雪感冒了?”
妻子卡顿了一下:“嗯。”
男人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古怪,明明是已经看习惯了的脸,但妻子今天让他觉得很陌生,有种被墓地雕塑注视着的阴冷感。
而且,妻子今天是不是太白了?
一点血色也没有,不细看甚至和身后的白墙一个颜色。
他抖了抖,有些冷。
妻子慢慢转头,看向窗外:“……结束了。”
“可以,出了。”
男人一头雾水:“雪吗?”
妻子没有回答。
她挑起嘴角,皮肉僵硬,勉强挤出的笑容诡异非人。
………
调查局总部一夜未睡,为忽然出现又关闭的缝隙而焦头烂额。
就在祈行夜两人架势战斗机冒死靠近缝隙,顶着风险拍下照片后的五个小时,毫无征兆的,“雪”停了。
而缝隙,在变浅,缩小,模糊得像被划花了的玻璃,再难看清另一端都有什么。
祈行夜拍下的那些照片,竟然就这样成了他们目前唯一有的照片。
数小时酵,时差被抹平,世界各国也都知道了不同以往的宽阔缝隙在京城出现的消息,纷纷向调查局要求分享数据情报。
嬴大洲将所有外部压力堵在外面,为调查局留足了调查时间,希望能查出缝隙消失之谜。
拿不出结论,也给不出解释的科研院,成为众矢之的。
会议上,几乎所有人都在针对明言,咄咄相逼,质问为什么一向以权威著称的科研院,这一次却没有出任何预警。
甚至看着祈行夜拍回来的照片,也一无所知,对照片上的东西毫不知情。